自从知道钟尧他们能够止血之后,他也立刻投入了救治的队伍里。
虽然没有钟尧和萧正清他们那么辛苦,但也算是出了大把的力气。
钟尧摆摆手,一边喘气一边笑道,“你先给萧郎中吃吧,今天最累的就属他了,估计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
“柳某刚刚已经把食物给萧郎中送去了。”
柳营头也笑了,坐在钟尧的身边,
“柳营头有心了。”
“小事小事,今天你们才是我的大恩人啊,特别是钟先生你研制了七厘散。”
柳营头突然郑重的开口。
“我已经听萧郎中说了,今天若是没有钟先生你的七厘散,这些士兵断然是救不活的。”
看了眼营帐里的士兵们,在伤口慢慢止血之后,先前萎靡不振的他们气色已经逐渐转好,一些轻伤的士兵甚至可以下地走动,开始进食。
“包括王营头后面拉来的,这里的伤员一共有九十二个,现在还剩五十六人。”
柳营头心情沉重的望着营帐里的这些手足。
“绝大多数我都认识,那边躺着的那个,”柳营头伸出手指,指向营帐的一个角落,那里躺着一名士兵,呼吸已经没了很久。
“他叫张元二,就住我邻街,我认识他,家里没啥钱,就一个穷读书的,要不是这次军饷高,估计也不会过来参军。”
“说来好笑,他那没订婚的婆娘,在他进来之前还把他给甩了,他和我说,他一定要赚到大钱,摆上十桌酒宴,去找另一个女娃子提亲,好教那婆娘知道他多有出息。”
“不过可惜啊,可惜啊……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投个大户人家。”
柳营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袋酒,往嘴里灌了一口,抬手在钟尧面前晃了晃。
钟尧犹豫了半秒,接过酒袋,同样往自己嘴里猛灌一口。
好家伙,这酒烈的差点没让钟尧直接哭出来,缓了好几秒才平复过来呼吸。
“哈哈,先生的酒性还需要再打磨打磨。”
钟尧摇摇头,无奈开口,“张元二当时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失血的时间过长,我后面为他敷上了七厘散,但还是没有救过来。”
“不不,我怎么会怪先生,我只是感慨一下,发发酒劲,埋怨自己的无能罢了。”
柳营头喝着烈酒,眼神开始浑浊,“这里躺着的,有陪了我好几年的副将,还有一个十五岁大的娃子,是我没用,没护住他们……”
钟尧沉默着。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生死。
九十二人,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五十六人。
三十六个人没了,这还是在他们尽全力救治的情况下。
如果没有七厘散来给他们止血的话……
钟尧甚至都不敢想象。
“钟先生,有一件事请您务必答应我!”
柳营头的声音打破了钟尧的思考,转头看去,对方已经将酒袋收了起来,插回了腰上。
“什么事,柳营头但说无妨。”
“七厘散救了我五十六个弟兄的性命,请先生一定要将七厘散卖给我们!”
“只要先生您肯,我柳光义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话音未落,柳营头转身双膝下跪,手撑在地上,上半身也开始弯腰,眼看就要开始对着钟尧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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