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知道就好。”
丽娘面上露出淡淡笑意。
“我们该怎么做?”“皂隶”此时出言发问,似是做出了某个决定,变得主动积极起来。
“诸位平日里的举止,我等都有关注,”丽娘笑道,“也正是因为大家各有所长,哪怕一时蛰伏,日后亦有腾飞之机,能对大事有所臂助。所以我们才会邀请各位。”
见有人眼露怀疑,丽娘没有说得太过详细,而是高深莫测道:“不久之后,一切自见分晓。”
末了,她拍了拍手,宣布道:
“本次集会只是初次尝试,时间不会太长,今日便到此为止,还请诸位有序退场。”
话音落下,便有仆人从门外走入,停在“女尼”身前,微微侧身。
“女尼”站起身子,双手合十,当先离去。
依次便是“乞丐”、“郎中”、“皂隶”......约莫一炷香功夫过去,便只剩下王景一人不曾离开,与丽娘相对而坐。
“娘子可是有事寻贫道商谈?”
戴着道士面具,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自称一句贫道,王景心中畅怀,含笑发问。
“道长说笑了,不过是今日集会始终不见道长发言,妾身心中生怕哪里怠慢了道长,这才留客一步。”
明明知道王景底细,丽娘还是依着他的自称改换了称谓,显得颇为细心。
“丽娘智珠在握、计谋百出,方方面面都准备得颇为妥当,哪里有贫道置喙的地方。”王景笑了笑,“若贫道猜得不错,‘郎中’是你们的人吧?引导局势的动作太过明显、频繁了。”
“客人好眼力,妾身下去后会教训他的。”丽娘这才认真起来,“妾身原本以为平日里那个孤僻、无害的书生便是客人的真面目,直到昨夜客人碎纸成粉方晓得您还有武道修为傍身,这才说动了上面的人,将青阳功拿出来作为礼物相赠。
“眼下看来,确实没有辜负妾身一番苦心。”
“那还要多谢丽娘了。”王景拱手称谢,“如今误会说清,贫道可否离去了?”
“佳人在侧,道长就如此冷漠吗?”丽娘凑近一步,有暗香浮动,盈面而来,“莫非是瞧不上妾身这蒲柳之姿?”
王景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全真道人可不兴这一套。
他面色转冷,声音淡漠道:“贫道不近女色,却是让娘子失望了。”
身中内气流转,微微一震,将丽娘推出五步开外,王景向着门外走去,佯作离开,同时开口道:
“今日集会,众人心中各有成算,不过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要奉劝娘子一句,莫要火中取栗,为他人作嫁衣。”
王景仗着阴神功果,将众人心思看了个明明白白,谁谁有些什么成算他心中一清二楚,真以为丽娘能吃定一切?
还是太过天真了。
除了念头最为单纯,一心想着复仇的“女尼”,和作为托儿潜伏进来,刻意操纵局势的“郎中”外,无论“秀才”亦或“乞丐”、“宦官”,甚至与王景曾有一面之缘的“皂隶”都是,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小九九。哪怕王景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就连丽娘自己都不清楚。
“秀才”当时的突然提问,看似咄咄逼人,实则是和丽娘打了一个精妙无比的配合。当然,这是建立在丽娘能证明背后势力的前提下。
“其实,丽娘你并非安阳侯府的人吧?”看着丽娘面色骤变,王景面露轻笑,“侯府令牌是真的不假,但你也只是借用安阳侯的名声行事,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不过我猜安阳侯也知晓甚至默许了此事发生,还派人来此为你们站场,只是你们不知情罢了。”
“是‘秀才’?我就说他怎么后来一直目露嘲讽。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耍猴戏的?”
丽娘面色不佳,但还是试图回忆,很快锁定了嫌疑目标。
“确切来说,你是那只猴。”王景“好心”提醒道。
“哼,那你将此事告知于我,又为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日行一善吧?”丽娘粉面含怒,却又很快便冷静下来,看向王景,语带嘲讽,“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一开始我倒是想知道你们的底牌,不过现在嘛,只是想看场好戏罢了。”王景无所谓道,“如果丽娘自觉亏欠于我,《青阳融雪功》最后的武相篇倒是可以作为补偿。”
“青阳功的武相篇?”丽娘笑了起来,自以为看穿了王景的那点算计,“给你也不是不行,甚至我们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份人仙手书,记载了突破不死人仙的大秘。”
“只是,以你不过入微的武道境界,留得住吗?”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劳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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