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二十一年,三月六日,约早上九点。
蒲柳镇,包子店铺。
张元眠一手握着一只软绵绵的包子。
刚想蘸着豆浆吃,就听到了老板娘跟老板嘀嘀咕咕,赶紧竖起耳朵听。
“刚才听隔壁卖豆腐的王婶说,陈家村有一家人走水了,一家三口全都葬身火海。”
“哪家人这么倒霉?”
“就是那家生了四个女儿,好不容易生出一个男娃,又喜欢卖女儿那家。”
“哦,这可能就是报应吧,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家子有什么报应,终于来了,哈哈哈。”
这一家子是蒲柳镇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生的四个女儿都卖掉,能不出名吗?
听说,大女儿,卖给断腿铁匠。铁匠不知道在哪看到一本书,说可以用人的灵魂做剑灵,毫不犹豫把刚娶到的老婆推进铸剑池,死了。
二女儿,卖给大户人家,被正妻打死。
三女儿,本想卖给鳏夫,路上被杀人放火的劫匪掠走,至今下落不明。
四女儿,卖给陌生人。
简直就是奇葩。
这里的确重男轻女,但也没有这么离谱。
旁观者都觉得过分,但他们却不以为然,还到处说女儿是白眼狼,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陈念儿是真的狠,动作这么快,才分开一会儿就搞出这种大事。”张元眠安安静静听着,暗暗觉得小姑娘的可怕,其实从她反手卖掉人贩子那一刻,就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个狠人,只是没想到这么狠。
他摇摇头,不再关注这件事,打算吃包子。
“咦?我的包子呢?”张元眠记得刚才抓了两个包子,但是听了一会儿八卦,包子不翼而飞。
他扫视一圈,道:“谁干的?”
王大龙和小太监齐齐望向李凤雏。
李凤雏低头喝豆浆,此时刚好将自己的那一碗喝完,想再来一碗。
发现王大龙和小太监都护着各自面前的豆浆,只好把目光投向张元眠面前的那碗豆浆,慢慢地伸出手去。
“你吃我包子,还想吃我豆浆?”张元眠呆呆地望着他。
“师兄,你有所不知,空腹吃豆浆对身体不好,容易拉肚子,还是让我来吧。”
张元眠笑眯眯地把豆浆端到他面前:“好,给你。”
“呃”李凤雏反而不敢喝了。
正常来说,师兄会骂他,如此儒雅温和的师兄,说明了他要让他办事了,道:“师兄,你喝吧,我不喝了。”
张元眠死死盯着他:“没事,喝,师兄不饿。”
在师兄目光的注视下,李凤雏艰难地把豆浆喝了,然后怯怯地望着他。
“既然喝了,那我就开始说事。”张元眠将腰间的酒葫芦取出来,摇晃了两下,道:“我的药酒快喝完了,你们想想办法,帮我赚到五贯钱。”
只要有五贯钱,那么就能买到药材,重新制作药酒。
以前在德云观,师父会寄钱回来,但现在,师父已在京师,只能靠他们自己赚钱。
他们也该学会自己赚钱了。
“咳咳咳咳!”小太监的嘴巴差点喷出豆浆,但忍住了,于是被呛到,不断地咳嗽,“国师你要赶往京师任职,怎么耽误时间呢?”
“我不喝药酒身体会出问题,放心,时间耽误不了,我们就在蒲柳镇住两日。”
“两日能弄到五贯钱,你做梦呢?”
“这个我不管,你们想办法。”张元眠无情道。
“?”王大龙,李凤雏,小太监三脸问号。
张元眠道:“要是我身体出问题,前往京师的路上,再碰到妖怪,我就只能顾着自己了。”
“对了,剑祭仪式需要一份极乐净土,一份不死血,三朵解语花,一把好剑,一份黄瓜。好剑和黄瓜我负责搞定,其它三份材料你们三位搞定。”
两道童开口:“师兄,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小太监翻翻白眼:“国师?”
剑和黄瓜最容易好吗?五贯钱,极乐净土,不死血和解语花难如登天。
“这根本做不到啊。”三人齐齐开口。
“人总是要逼一逼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潜力,我们现在分头行动,后天,也就是三月八日,这个时间在包子铺集合,散会。”
张元眠用仅剩的铜板付钱,大摇大摆离开。
小太监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大龙道:“还能怎么办?开始行动呗,不过你们压力也不要太大,尽力就好,就算赚不到一个铜板,找不到药材,也没关系,相信师兄不会责怪我们。”
于是他们开始行动,搞钱,同时打探药材。
时间一晃,两日后。
包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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