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牙定定看着对战场里已经昏迷的谭赤极和正在整理领口和衣角的逢鲤。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京市精英训练营的名额,就这么和他擦肩而过。
他不甘心!
他期期艾艾地看向赵玄易,斟酌着语调:“赵先生,当初说这擂台是由我们谭家的两个小辈共同设下,现在只是谭赤极输了,谭湛宇还没有,应当算不得我们失败了吧。”
赵玄易冠玉般英俊的面庞,始终风轻云淡,深邃双眸中是谭秋牙不敢探索也探索不出的思绪。
他抿了抿唇,压出一道微笑的弧度,“当然。”
谭秋牙先是稍稍松了口气,还有湛宇在,这场擂台他谭家还是能稳住。
这个逢鲤刚刚打败赤极,靠的也是最后爆发,两人实力相差不大,只是逢鲤最后的爆发更强大些罢了。
换成湛宇,这个逢鲤不可能赢。
他又试探着问道:“如果是湛宇,先生,我们刚刚的赌约,还能不能作数。”
赵玄易敛眸看向下方已经走下对战场,被人群团团围住的逢鲤。
逢鲤拨开人群,一路往外挤,好不容易又感受到了空气的清新,张寒时这人已经在过道等着他了。
逢鲤还没走出大门,危机感猛烈攀升,莳萝出现,鬼计猫影发动,逢鲤出现在张寒时身边,回身看向自己原先的位置。
一道刀芒在地划上画下深痕,几个离得近的观众,已经软倒在地,五管情绪失去控制。
始终寡言少语的谭湛宇站在刀痕的衣角,慢步走到逢鲤面前,长刀直指逢鲤。
“你赢了谭赤极,但是擂台还没有结束,你的对手还有我。”
人群见状又热闹了起来。
比较冲动的人喊出了声,“输了就是输了,怎么?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打了你,再来个老的?
你们谭家原来是这样的人家,今天真是见识了。”
又有些热血上头的人,朝着逢鲤喊着:“上啊,乘胜追击,把这谭家的人给打回去!让他们知道我们津海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喧闹的人群,在谭湛宇回过头时,便全部噤声。
能在谭赤极后出场的人物,实力绝对比谭赤极强许多。
这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逢鲤毫不在意近在咫尺的漆黑长刀,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回道:
“到时间了,我要去吃午饭了。”
“吃午饭?!”
“吃午饭?!”
吃午饭能有打擂台赛重要!?
谭湛宇和津海观众们的脑回路难得搭在一起。
倒是张寒时,原先还倚着墙,以为还得扯皮一会儿,没想到逢鲤这么直接,他站直了身体,拍了拍靠在墙面上的那面衣服,细密白灰,像是空气中从诞生到死亡,活不过一个瞬间的水母。
逢鲤转身和张寒时并肩往外走,侧头说了句,“今天中午吃得清点些吧,刚刚那场对战确实有些油腻。”
赵玄易短促地笑出了声,笑声逐渐扩大,甚至于他的肩膀,小幅度地抖动。
引得谭秋牙回头看着他,一脸迷茫,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停住笑,对着谭秋牙说道:“没听到吗?他去吃饭了。”
话落,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毫无征兆地在原地消失,谭秋牙心头凛然,
“赵玄易的实力说不定比家主还强,我还没有在家主身上感觉到过这么强烈的心悸。”
逢鲤和张寒时身后的谭湛宇提着刀还想跟上他们,还没走出两步就停了脚步,愤愤然看了眼逢鲤的背影,仿佛要把他刻进眼底。
回身走进对战场,走到谭赤极身边。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纠缠他们?那个召唤卡师的实力比赤极高不了多少,只要我今天打败了他,我们谭家今天丢掉的颜面就可以都捡起来!”
他不忿地问现在也来到谭赤极身前的谭秋牙,脸上原就狰狞的伤口,更是充了血一样由浅粉转为黑紫,邪气肆意,他堂堂谭家大少爷,炎国新星榜99位,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被人这样无视过!
吃午饭?!
这要是在渝水市,他保准一刀批了这人,让他身首分离,看他怎么吃!
谭秋牙这时候腰杆倒是很直,神色严肃,低声说道:“这个人和赵玄易有关系,你不要想私下对他动手,不然被追究,我们谭家也不想惹上一个大师级卡师。”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还有为什么赤极要使用【超频燃脂】?明明出门时爷爷千叮咛万嘱咐,除非生死攸关,不然决不能使用!
他这一用,以后的天赋,说不定就泯然众人了!”
谭湛宇看向谭秋牙,他不傻,谭赤极在战斗的时候,明显在使用【超频燃脂】之前,他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错愕和狂喜。
能够对在对战场里的人造成这样变化的人,在场只有赵玄易和钻石卡师谭秋牙。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谭秋牙要让赤极这样不顾一切地赢下这场对战?
“一个京市精英训练营的名额。”谭秋牙沉声道。
“什么!赵玄易竟然愿意在这个召唤卡师身上下这么重的注!”
谭湛宇身为炎国新星榜中的一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训练营意味着什么。
心头千百般念头,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气。
谭赤极陷入昏迷,刚刚治疗卡师才说谭赤极的根骨受损眼中,这辈子可能别想成为黄金卡师了。
希望他能在醒来以后,接受这个事实吧。
楚清夏在朋友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走出观众席,她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逢鲤,怎么会,这么强!?”
“逢鲤的身上一定有秘密。
不行,
我一定要想办法,让逢鲤把他的秘密给吐出来。
这样,
说不定我也能——
最好是让他自己交出来,不然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眼底游过一缕幽光,楚清夏看向逢鲤离开的方向,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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