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贵府之事错踪复杂,惟功弟你还是要小心呐。”
李成功意味深长的一笑,又哄着自己满脸不乐意的妹子上了马车,自己才又翻身上马,却也是往成国公府去了。
一场小小风波,就此结束,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是莫名其妙。
……
到了晚间,一身疲惫的张元芳回来,惟功向他提起此事。
“惟贤兄弟几个,惟德脾气不好,大约是惟贤压住了他。惟平性格平庸,也是唯他大哥马首是瞻,倒是惟贤,小时候秉性不算很好,今日行止也有些古怪呢……”
张元芳想了想,对惟功道:“不过和他们打交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七叔放心,我省得。”
“倒是李成功,襄成伯家教很好,他家专责御前仪驾护卫,诸事皆由他们家来管,老襄城伯身子不好,怕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成功已经日常理事,我在御前,也颇受老襄城伯照顾,你们倒是真的能结交一下。”
“成国公府和泰宁侯府那几家,虽说品性也不坏,不过眼高于顶,不是你这脾气能相与的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张元芳打了个呵欠,颇觉困惑的道:“惟贤将这些人介绍与你,不知道是何用意呢。”
……
惟功与七叔说话的同时,张惟贤几兄弟也是在他的书房中说着话。
张惟思最小,有点儿坐不住,不停的打着呵欠。
张惟德脾气火暴,对张惟贤道:“今日看那小子,恨不得就揍他一顿,偏大哥说要用那法子治他,弄的我好生气闷。”
张惟贤笑道:“杀人诛心,打一顿算什么,传出去人家还说我们诸兄弟联手欺负人,这名声好么?要整他,就要直接下杀手,使大老爷想救也出不得手才好。”
“大兄说的是,我们听你的。”
“其实我也不是成心和他为难。”张惟贤慨然道:“今日见见他,是想看看他的为人品性如何,一看之后,却坚定了我的决心。他这样的人,心性狭窄不能容人,偏生心志坚强,本事越大,祸事就越大,为了咱们英国公府未来几十年的平安,少不得我要出手对付他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慷慨激昂,张惟德兄弟几个不免点头称是,张惟贤看看屋角沙漏,微笑着道:“我还要给太爷并父亲和母亲去请安,你们看一会书就早点睡吧。”
他拿出长兄的架子出来,别人只能点头答应,待张惟贤出门后,张惟德恶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毫无世家子弟风范的骂道:“德性,就他能晨昏定省,我们也去请安他就说不要吵烦了太爷,就他去不吵,呸,伪君子!”
……
时间一转瞬就过去了,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清晨时分天还不曾大亮,阖府的奴仆就起身了,便是主人们也是比往常起的要早的多。
太爷辈和老爷辈的有官身的全部都换了正经的吉服,也就是头戴梁冠,身着大红赤罗袍,白纱中单,白袜黑靴,身系玉带革带大带金银花带,男子打扮成这般模样,增添了不少威严气息,宽袍大袖,冠带辉煌,那种雍容华贵的气息,令人感觉视觉上十分愉快和享受。
身为当世国公,张溶头戴七梁冠,冠的前后都有金蝉饰物,冠身上加上笼罩,笼上又有七折的簪缨,冠的一侧,还有一根漂亮的孔雀翎。
已经是花甲之年的干瘦老者,穿着这么一身公服在身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涌现出一股常人难及的威严尊贵气息。
何为华,何为夏?
在这一瞬间,张惟功有些懂了。
其余的男子,也是戴着梁冠,七叔张元芳也是戴着五梁冠,比平时多出不少威严气息来。
女人们也是不输给男子,每个人都是品妆盛装,从一品到七品以上,各按品级,在头上戴着各色冠饰,身上则是大衫,亦是穿着的十分华美,漂亮。
眼前的情形,可说是花团锦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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