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林梦涵哽咽问道，楚然的话以及坚定的目光，让她微微发怔。

特别是楚然给她抹泪的动作，是许久不曾有的温柔了，一下子把她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当然是真的，老婆，你不要哭，听我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

楚然双手捧住林梦涵绝美的脸庞，开始在心里组织语言，要把揭画的秘密告诉她。

林梦涵的脸被捧住，眼中不禁的闪过一抹羞涩，脸颊不知不觉泛起红潮。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像这般亲昵的举动，他们两口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什么事，你说。”

林梦涵止住了眼泪，微微点头后又抬起头，她身高一米七，但楚然身高有一米八，近距离时需要仰头才能看清楚然的脸。

“你还记得去年我在临窑村买回来的那幅画吗？”楚然问道。

“记得的，你说是一幅民国时期的仿画，放在书房靠窗那排木柜面。怎么了？”

林梦涵不解的问。

“是这样的，那幅画表面是民国仿作，其实里面藏着一个夹层，这种在古玩界叫做揭画，里面那幅揭画是明代画家李流芳的真迹。”

“你明天拿着那幅画去东甸口找胡金九，胡胖子这个人绝对信得过，请他帮忙解开里面的揭画，再叫他帮忙把画拿去拍卖。”

“李流芳的真迹价值不低于三百万，有了这笔钱，咱家就能还掉所有欠款，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楚然把揭画的秘密说了出来，认真嘱咐。

林梦涵神情惊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仍是十分信任的点了点头。

“对了，如果胡胖子问你是怎么发现揭画的，就说是我托梦告诉你的，不过要叮嘱他，不能跟别人说托梦的事。”

楚然想了想，接着又交代了一句。

“托梦？”

林梦涵听到这两个字，忽然神色微变。

她看了看楚然，转头再看了看四周，本就兰心蕙质的她，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无法抑止的再度流了下来。

“老公，我现在是在梦里面是吗？是你在给我托梦是吗？”

林梦涵哽咽问道，伸手抚摸楚然苍白的面孔。

“是的老婆，我们现在是在梦里。别难过，你要好好的，要坚强，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楚然把林梦涵搂进怀里，轻抚她柔顺的长发，不敢说什么自责的话，怕再度引起妻子的悲痛情绪，只能轻声鼓励与安慰。

林梦涵在他怀中点头，抱的很用力，楚然能感受妻子心中有万分的不舍。

林梦涵问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烧给你。”

“挺好的，没有人欺负我，下面也不缺东西，不用为我担心。”

楚然回道，已然泪目，但他不能透露太多，尤其是他鬼差的身份。

天空中忽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两口子的身。

“下雨了。”

林梦涵从楚然怀里离开，抬头望向昏黄的天空，皱眉喃喃道。

楚然跟着望了望天空，心里暗暗惊讶，托梦符制造的这个梦境太真实了，居然还会下雨！

他右手一翻，一把大黑伞出现在手。

撑开黑伞，遮挡在两人头，右手揽住林梦涵的纤纤细腰，说道:“老婆，我陪你走走。”

“嗯。”

两口子沿着河边前行。

雨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开满血色奇花的岸边，渐行渐远。

“老公，这里是什么地方？”

“忘川。”

“忘川？阴间的忘川吗？那这些花是不是就是彼岸花？”

“是的，还有这条河，叫作忘川河。”

“你以后还会给我托梦吗？”

“会的……”

“啊……老公，你怎么了？你的身体为什么在变淡？”

“老婆，梦境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不要走……呜呜呜……我不让你走……”

“别难过，我还会再回来。记住揭画的事，好好照顾自己和沫沫。再见……老婆。”

楚然微笑看着林梦涵，话音刚落，身体彻底的虚淡了，连同手的大黑伞，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然……老公……”

林梦涵站在忘川河边大声哭喊，一遍又一遍，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也在渐渐淡化，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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