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凯的想法,和当初景阳的想法一样,能不得罪周建义就不得罪。
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弄得太僵,被别人定义个不合群的标签,影响以后考编制。
但景阳这次不认为自己做错,如果周建义以为自己在抢他病源,那根本不用解释。
一切都从病患角度考虑,周建义的人情人脉,没有一点吸引力。
而且,等到自己医术小成,随便去哪儿都饿不死,更用不着看周建义的脸色。
廖明凯继续斗地主,景阳看着他,叹了口气,从桌子底下掏出常翻阅的《皇帝内经》后,说道:“也别光玩,你不想考编了?”
“嗐!我不是那块料。”廖明凯盯着屏幕,又道:“而且,我打算干满这个季度,就辞职。”
“辞职?”
“嗯,我一个亲戚开了家中药铺,我去当个坐堂医生,底薪三千,有提成。”
廖明凯说完,看向景阳,“老景,咱们这几个里,就属你有水平,怎么样,跟我过去吧?”
“算了吧,我还差点火候。”景阳直接拒绝。
不去当坐堂医生,是有原因的,钱是次要的,关键是靠自学,太慢了,又没有名师指点,进步很难。
医院工资虽少,但这里确实有几位水平不错的老中医,每次有疑难疾病,也都有会诊。
就算不让景阳他们参与会诊,也会有会诊记录。
这都是可以查看的。
景阳刚毕业那会儿,甚至可以说,不会看病。
他这一年来所懂的治病技能,完全就是在医院里看、听、学来的。
廖明凯继续劝道:“你别看底薪低,但提成高啊,我堂哥说了,我这种过去,月收入保底一万,赶上换季,两万都有可能。”
景阳翻开《皇帝内经》只看了一行,听到廖明凯这话,推心置腹道:“老廖,奉劝你一句,别把治病当生意。”
“得,算我没说。”
廖明凯重新开始下一盘斗地主。
景阳想多说几句,又怕说多了,弄得生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昨天,听到那位吴姐说去什么中医堂,花了三千块,买了一份逍遥丸的配方治痛经。
他就恨不能直接举报那家中医堂。
中医越来越不受国人待见,跟这样混进中医队伍骗钱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吃不死人,又治不了病。
但景阳最终也只是口头泄愤,没有真去举报,现在的环境,搞不好把自己陪进去。
等以后,自己在中医界混出点名堂,再解决这个问题不迟。
景阳微微一叹,继续看书。
翻看《皇帝内经》是景阳的一个习惯,科室里不仅刘信国这位针灸大家,爱引用这里的话,包括另外几名老中医,也喜欢用。
这是踏入中医的一个入门总纲。
把《皇帝内经》吃透,会在脑子里给中医体系打一个强劲的基础。
只有这个基础牢固,这个体系才能像大树一样开枝散叶。
单拿用药这一种医术来说,几千年积攒下来,分出了伤寒派,寒凉派,滋阴派,温补派等等。
这都是一根树上,分出的不同枝枒。
只学一派,治病是没问题的,但很难学成大师。
就是因为没有深挖基础。
景阳在学校读书时,也读过这部典籍,只能说为了应付考试读的。
至于理解,基本上没有。
一来,学校也不系统地讲阴阳五行理论,只提那么一嘴,粗浅的理解都做不到,更不要想把它应用。
二一个是关于阴阳五行,早在上个世纪的一次人文灾难时,被当迷信摒弃。
断层断的极其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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