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他儿子得的什么病。”
易云敏锐的觉得蔡琼的成长是从妻儿死后开始的,总不能是因为妻儿的死激发了他上京求官的念头吧,这两个完全不挨着啊。
“回大人,属下打听过,只是那些乡野之人也说不清楚孩子怎么得的病,不过在蔡琼儿子死亡的那个时期内,同村以及周围几个村子都有孩子相继死亡。”
无眠说着就打算尝一口眼前的秋梨膏,实在是他数日奔波查案,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京都,整个人又累又乏,能有一碗甜食提提神也是极好的。
然而在他话音才落的瞬间,整个人无比惊恐的弹射出去,寅虎闪电伸手按住要飞离地面的桌子。
恐怖的杀意从易云身上涌出,只听他盯着无眠一字一句道:“那些孩子应该都是幼童吧。”
无眠不明所以,此时他眼中的易云仿佛化身神魔,周身杀意环绕背上的长剑震颤中竟然发出声声剑鸣。
“回大人,一共三十多人,都是幼童。”
“呼~”
一口绵长白雾从易云口中呼出,随即在被他猛地吸入,好似一口吞下了整个秋天的肃杀,杀意消散后易云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平淡。
“蔡琼的老家地处沧澜郡对吧。”易云语气平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然后这种平缓中,一旁的寅虎却能够感受到他内心肃杀。
之前的杀意并非消失了,而是被他强行封禁在体内,或许只有在他释放出来的那一瞬间别人才会知道有多么恐怖。
“是的。”
无眠胆战心惊,敏锐的他自然也能够感受到易大人的变化,不过他不敢有过多猜测。
“出动缉侦司密探,我要沧澜郡那一年内所有幼童集中死亡的记录,不止那一年,我要沧澜郡这几十年来的所有幼童集中死亡记录。”
易云不相信巧合,他心底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只是还需要证据。
“大人,沧澜郡有甲字牌坐镇,若是要彻查需要经过他们才行。”
无眠说的隐晦不过易云能够听懂他的意思,每个郡都有缉侦司甲字牌坐镇,就像自己负责的南梁郡一样。
若是京都这边需要什么信息需要当地的密探配合才行,但要指挥当地的密探,仅凭他是做不到的,且不说人家认不认识他,就算认识,你凭什么指挥我?
易云挑眉扭头看向寅虎,吃了老子两碗秋梨膏,关键时候还装死?
寅虎无奈抹了一把嘴,“走吧,地方上的衙门只认刑部书令,咱们下面的兄弟也不容易,你别为难他们,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南梁郡一样,敢杀郡尉的甲字牌,你小子是独一份。”
寅虎的语气颇有些无奈,缉侦司权利是大,但那是曾经,可经过李相这么多年的布局,早已把这头猛兽重新关进了牢笼,如今大家在争的,无非就是不让牢笼彻底关严实而已。
易云目有冷意,看来这沧澜郡自己必须亲自走一趟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问一个人。
于是易云对着远处招手,那里一抹雪白立于秋风中,面纱下的女子秀眉微蹙犹豫不前。
易云嘴唇微动传音过去,说了蔡琼案三个字。
果然,樊小溪咬牙走来,几步就来到跟前,也不坐下,就这么看着他。
“坐啊,站着多累。”
这时候忆苦不用吩咐,快速送来一碗秋梨膏,走开时还不忘甜甜说了一句:“这位姐姐,秋梨膏养颜美容,对皮肤可好啦。”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小巧的勺子送进撩起一角的面纱后,然后小口吸吮着勺中的香甜。
看樊小溪的吃相,易云都有些馋了。
“那个,樊姑娘,可知道你舅父蔡琼还有个儿子,多年前夭折了。”
樊小溪樱唇一抿,目露诧异,显然是不知情的样子。
好了,你没用了。
易云起身就走,不过临走前在寅虎惊愕的目光中伸手到其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是寅虎大人给的,不用找了,这么帅气又大方的男子缉侦司独一份,找钱给他就是对他的侮辱。”
听着易云的话,忆苦露出甜甜笑意,俏脸上单个小酒窝调皮可爱。
之后易云去了一趟刑部,成功见到了王璞,只不过这一次王璞对他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好在对于他提出的要求还是满足了。
一盏茶后,拿着刑部开具的书令,易云百感交集,自动忽略了王璞劝他以后少来刑部,周大人最近心情极差的告诫。心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老话果然没说错。
月华皎洁,万物披纱。
放眼望去一片朦胧冷色,秋风拂过带着丝丝寒意,晚归的行人缩了缩脖子双手拢袖,脚步匆匆。
一辆印有缉侦司獬豸图案的青云车趁着夜色驶离京都,守城的卫戍军虽然心里不爽,却不得不打开早已关闭的城门放行。
一入旷野,拉车的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竟是蹄下生风,速度激增,眨眼便去到数十丈外,虽不能腾空飞行,不过速度也远超世间凡马不知多少倍。
车厢中坐着四人,其中一袭白衣的樊小溪脸色不善咬牙盯着紧挨着自己的易云。
“樊姑娘,是你自己要跟来的,车厢就这么大,你老是这么顶着我,很危险的啊。”
易云头皮发麻看着指向自己的一把锋利匕首,那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刚才不过是轻轻一刺,竟然差点穿透自己的护体真元,不过樊小溪没有伤人的心思,及时把手缩了回去。
也正是这样,易云才没把对方丢出车厢,打算以理服人。
樊小溪自知理亏,刚才车厢晃动,这个家伙突然就扑了过来,她想都没想就刺了过去,好在及时收手。
只是她怕对方再扑过来,就没把匕首收回去,而且刚才事发突然,现在双方都有了准备,把各自的身子牢牢固定在座椅上,也没有再发生之前的事。
樊小溪默不作声收回匕首,不在理会对方。舅父竟然有一个孩子和妻子,那为何父亲和母亲却从未提起过此事。
樊小溪思绪飘飞,她也很想知道那个平日对谁都和善的舅父,曾今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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