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掀起巨大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击在乘风号大海船上。大海船的风帆,早就放下来了。在黑沉沉的大海上,大海船也不过像一叶扁舟,上一刻跟随大风浪被抛至波峰,下一刻再跟随大风浪被抛入波谷,仿佛过山车一般。船上的男人女人,绝大多数都紧紧抱着大海船的坚实龙骨,并无惊慌之态,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类似的情况经过多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一人更加特殊,不仅没有紧抱龙骨,还远离了龙骨,此刻正在船上各处浮空飞行。
这人就是伟岸少年穆乘风,乘风号大海船的船主穆乘风。越是危险的时刻,他越要检查各处,严防各种意外,他的身影一经出现,便在无形中给众弟子带去了莫大的勇气。
此时此刻,他这样浮空飞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练习飞行技巧。
在狂暴的大海上,在飘摇不定的大海船中,在毫无规则的可能冲撞之下,他的飞行技巧必将得到最大程度的训练,如果能够经常接受这种训练,他的飞行能力必将获得迅速提升。
事实上,航行至今,乘风号大海船经历过多次大风浪的冲击,穆乘风每次都在紧抓机会练习浮空飞行,他的飞行能力每次都在提升,如今早就超越以前了。
跟随穆乘风乘坐乘风号大海船的,一共有三十八名弟子,只有五名女弟子——柴月琴、柴月珊、柴月娥、柴永真和柴永萍。柴月琴和柴月珊是穆柯旺的亲传弟子,也是旺柴门众多年轻男弟子的心仪目标,柴月娥是穆乘风刚收不久的弟子,是由柴月琴和柴月珊推荐的,柴永真和柴永萍年纪稍长,有二十五六岁年纪,是穆柯旺的记名弟子。她们都没到气通之境,体能比男弟子差了很多,必然得到穆乘风的更多照顾。不过照顾女弟子的任务,往往轮不上穆乘风,早就有二十多岁的男弟子把她们几个保护起来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暴怒的大海发泄完超限能量,又变得温顺了,远方的天空也慢慢变亮变红,东方的明珠星即将从那里升腾而起。乘风号海船上的人们,也在疲倦中慢慢沉入睡梦中。几个小时的凌空飞行,对穆乘风的体力消耗算不了什么,只是在满船的酣睡和静谧中,穆乘风也愿意融入当前氛围,他轻飘飘地飞入自己的专门卧室,静心打坐去了。
一座一平方公里左右的小岛上,暗黑色的巨石占了大部分位置,其余的是零星且残破的树木,以及低矮又枯黄的杂草。这本是一座没有人烟的荒岛,如今,在巨石之上,三男一女衣不蔽体,浑身血迹斑斑,他们背靠背挤坐在一起,身下水渍血渍残留,又累又饿又冷。
他们是昨晚大海风暴的受害者。
东边的明珠星升起来了,整个荒岛都笼罩在温暖的金光之中。他们缓缓睁开了极为疲惫的双眼,阳光的热力也穿透皮肤,融化在全身各处,他们的气力也在慢慢恢复。
“哥!船!有船!大海船!”俊美少女像上足了的发条,一下子站了起来,又蹦又跳,双手挥舞着,全然不顾湿透且残缺的衣服把身体曲线暴露无遗了。另外三人一听有船,根本没顾得上看所谓的船到底在哪儿,忙不迭地站了起来,跟着少女一起挥舞双手,少女的哥哥更是把衣服脱了拿在手里挥舞,好让远方船里的水手更加容易看见他们。
岛上人看见海船不容易,船上人看见海岛也不容易,因为海岛不大,海船也不大。
船上第一个发现海岛的,是三十八位弟子中最大的一位,有二十九岁了,名叫柴永健,他已经成家,孩子都有几岁了,所以比别的弟子更加成熟,算是船主穆乘风的得力帮手。他也是乘风号海船的船长,他家世代为镜月湖柴寨的大船家,造船术、驾船术都是他家的传家之宝!乘风号在尘沙洋乘风破浪的几个月里,柴永健才是抵御风浪暗礁的实际核心,穆乘风只是精神核心罢了。
在镜月湖,每趟出航,船家都得把船只检查一遍,决不让险情留在航程中。在尘沙洋,每隔十天半月,只要有海岛港湾,船长柴永健都要让乘风号靠港停留,他则带领几位副手把海船认真检查一遍,有问题就采伐或者购买海岛上的树木,及时修补,坚决把险情排除!
经过昨晚几乎持续了整夜的风暴和海浪的破坏,海船有几处不大的险情需要排除,看见一座不大但也不是太小的海岛,柴永健自然要靠岸检修海船。海岛附近有不少暗礁,还有漂浮在海上的木板杂物,也有几具貌似未腐的浮尸,掌舵人及几个领航人都格外小心,以免大海船撞上暗礁,落入船毁人亡的下场。看样子,昨夜的超大风暴让附近的船只毁坏了!
乘风号大海船上,几乎整船人都跑到甲板上了,他们个个都在审视大海里密布的暗礁、浮木杂物和那几具让人产生悲情的浮尸。看见浮尸的每一个人,无不嗟叹伤感。
“哗”,一只凶兽跃出海面,一具浮尸立即残缺,血色及血腥马上向四周扩散开去。
“做好战斗准备!”船长柴永健命令其余弟子。
一群暂无它事的男弟子纷纷进舱拿起自己的武器,准备斩杀胆敢进犯乘风号的凶兽!
海船缓缓靠近一块凹入内部的巨大礁石,再也无法前进,这里离海岛的主岛还有一段距离,还好无数暗礁在这里也突出海面了,变成了明礁。从明礁上不断跳跃,也能直达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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