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子里,水声还在哗啦啦响着。
电视屏幕猛一跳动,画面变得黑白,且不如之前娱乐频道时候清晰...
有一种老旧电视收到了频道、可却信号不良的样子,而显得一众景色都有点扭曲。
滋滋滋...
一个黑白的婚轿忽地出现在了屏幕上,随着两个挑轿杆男人的肩膀上下晃着。
路道的尽头是个模糊的老村子。
男人把婚娇放在村口,很快就有个穿着新郎服、相貌老实的男人在村民的簇拥下来到了婚娇前。
婚娇的帘子掀开,一个顶着红盖头的女人走了下来,女人身材很好,不像是个农妇,下了婚娇,新娘就和新郎站到了一起。
滋滋滋...
画面忽地闪了闪。
村子里,到处都是泥土沙尘,几个泼皮般的男子蹲在村口,贼兮兮地盯着往来女人的屁股看。
而这时,一个漂亮女人拎着水桶,穿着蓝布衣,扭着丰满的屁股,从村里往外走。
她看起来就是之前从外面嫁进来的那个新娘。
不过,她看起来很吃力,显然不常做粗活儿。
漂亮女人来到井边,往里看了一眼,井有些枯,显然这是个闹旱灾的年头。
女人没办法,只能抓着水桶去远处的河边担水。
滋滋滋...
画面再度闪动。
河水浑浊,夏日炎炎。
而河畔的长草却抖霍个不停,忽地有个男人拎着裤腰,从长草间带起了身,另一个男人又匆忙脱了裤子扑入了长草里,旁边还有两个男人正在得意地哈哈笑着。
这几个男人正是村子里的泼皮,强占民女是拿手好戏。
而躺在长草间的女人正是那嫁入此地的新娘。
待到最后一个泼皮起身后,第一个泼皮意犹未尽,又解了腰带,钻入了草丛里。
滋滋滋...
画面继续闪动。
四个泼皮露出慌张的神色,有人蹲在长草间,狠狠地扇着新娘的嘴巴子,但新娘怎么都不醒,似乎已经没了气。
其中一个高大的泼皮脸上露出狠厉之色,然后挥手召了那三人,围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
没多久,两个泼皮东西散开,在两边看风,还有个泼皮则是去寻了根粗麻绳,然后联合剩下那个泼皮用粗麻绳把新娘子和重石块绑在一起,继而小心地搬到河边,往河里走了走,继而来回甩着膀子,用力抛入了河心。
抛完之后,四个泼皮等了会儿,见人没浮起来,就装作若无其实的离开了。
滋滋滋...
滋滋...
黑白电视频频闪动。
这一次,过了约莫半分钟,才跳到下一幅画面。
入水的新娘忽地发出剧烈的咳嗽,但却只是呛出了一口又一口泡泡,她居然没有死。
可此时她身上却绑着石块,对生的渴望让她拼命地去解绳子,却怎么都解不开,她又用力去扯,却还是扯不动...
她痛苦地挣扎着,终于,她面容彻底地扭曲起来。
她抬手往泛着光芒的水面伸去,可水面越来越远...
她沉入了水底河床的泥沙之中。
滋滋滋...
滋滋...
这个非静止的“静止画面”持续了很久。
忽地,画面一转,又出现在了河边。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个渔夫正看着这一幕。
那渔夫像是很早就站在那里了。
他目光死死盯着河心冒泡泡的地方,良久...又收回了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滋滋滋...
滋滋...
画面再转。
泼皮正在给一个穿着城里衣服的中年人塞钱。
那中年人似乎是当地的村长,正笑呵呵地接过钱。
滋滋滋...
滋滋...
画面继续转。
新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似乎放弃了继续寻找新娘。
而这时,门扉颤动了下,曾经的新郎站起身去打开门,将媒婆给迎进了屋子。
媒婆取出画像,画像上画了个年轻点的农妇。
新郎眼睛顿时亮了,然后频频点头,又取了彩礼交给媒婆。
随着媒婆的出门...
“滋滋”的画面转场并没有发生。
而是整个电视屏幕里开始冒水,好像一个装满浑浊泥水的玻璃盒子。
骤地,一张惨白的女人脸贴在了屏幕后面,瞳孔狰狞的张开,里面竟然没有眼白。
这漫长的充满怨念的故事,这突然的阴间画面,哪怕再怎么有心里准备,也会骇到崩溃。
可是...白阎却不这么觉得。
他双瞳里闪烁着愤怒,情不自禁地道:“畜生!真是畜生!!原来你竟然经历过这些吗?!”
他双拳勒紧,双眼发红,恨不得冲到电视里把那四个泼皮给大卸八块,再用油炸了!
那惨白的女人脸从电视屏幕里凸显,连带着屏幕都开始突出,好像一张诡异的水晶人脸给粘在了电视机屏幕上。
白阎抬头,平静地注视着她,轻声道:“你...一定有很多怨气吧?”
他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一道道柔和的宫灯光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