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呢,”
何雨柱扬起头笑了笑,帽檐下深蓝的双瞳格外明亮,“婆婆你这么大年纪都能做好,何雨柱还年轻呢,没问题的!倒是婆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别和何雨柱们三兄弟客气啊!”
“没礼貌,婆婆何雨柱还有的是日子呢。”
摊主婆婆责怪着,满脸却是收不住的笑意。“你们仨啊,总是自己来办,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家伙,却总是靠代劳呢。”
对婆婆突然转开的话题何雨柱有些疑惑,随后稍稍让开身子,顺着婆婆的目光看向了排在自己身后的——一只宝可梦。
作为原本的三曜馆主之一,何雨柱和大多数三曜市人都相熟或者有着一面之缘程度的认识。他本是想和排在自己后面的人打个招呼。
问一声早安的,在他身后的却不是什么熟悉的人。
一只泥偶小人,见他看向自己,转动硬泥构成的手臂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似乎是打招呼。
“来,还是照常吧。你的朋友总是不露面呢,是不方便出门么?”
借着何雨柱让出的空位,婆婆已经将一个小袋递了过去。
里面装着一些树果,还有扎好的一捆青菜。
泥偶小人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一手伸出接过了袋子,另一只手也伸出,将钱币放在了婆婆手中。婆婆也很是习惯了一样,袋子交在它手中后,就展开手掌接住了它付的钱币。
咔咔。
泥偶小人似是笨拙一般缓慢的鞠了鞠躬,它占比不小的泥块身子这一下动静可不小,颇像是要埋头下去施展“滚动”的样子。
随后它转过了身子,走进了匆忙的人群里。
似乎,又是一位熟客呢。
何雨柱看着泥偶小人的背影直到它被人群淹没,不禁在心底想着。
这是一栋新建起的建筑,至少,这条越靠向东边就越为荒凉的道路上,以前是没有这栋建筑的。但许是建材和配色的关系,这间小屋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砖块从没有完全覆盖墙面的水泥中露出,墙面或浅或深的灰色铺设的毫无规律,大门上挂着已经碰缺了角的风铃铃瓷制风铃。
这是在丰缘地区销量相当好的饰品,因为瓷制品在搬运过程中的难度,出口到其他地区的都价格高昂。
“请问有人在么,打扰了!”
敲响大门,却在第一下敲落时就敲开了门。
没有锁。干燥的阳光味道迫不及待的从门缝中流了出来,豆豆鸽也忙不迭的追了进去,把何雨柱和婆婆的声音都抛在了身后。
泥偶小人坐在里侧房间的角落中,不发出一丝声息的沉静着。豆豆鸽落在了泥偶小人的头上,好奇的轻鸣了两声。
又跳到泥偶小人的手臂上、腿上,泥偶小人似乎是睡着了,完全没有因豆豆鸽的闹腾而做出什么反应。
这是一间纪录时间的小屋。
何雨柱小心的把大门完全推开,轻步走了进去。
有人在么,打扰了。
最普通的话语,却在看清屋内景象的瞬间僵住了。
这似乎是关都地区的铃铛塔,这好像是位于地区中央的都城瀑布。
这应该是丰缘地区的宇宙中心,这也许是神秘庄重的天空之柱。
神奥地区的天冠山脉,随意遗迹;合众地区的天之箭桥,天堂之塔;甚至更为遥远的卡洛斯地区和阿罗拉地区……
拍摄于独特角度的诸多照片,甚至在某一尊守卫雕像上都转换视角拍摄数张……
有的照片以某一人为主角,可能是老人慈祥笑着,站在古老的塔前;
还有的是一家人手拉着手,站在花丛的簇拥中;或者只是拍着某只宝可梦,在草丛中午睡着的,在栏杆上奔跑着的……
房间的主人,照片的拍摄者,他一定走过很多地方。
照片挂满了墙壁的每个角落,有的用相框装了起来挂在挂钩上,有的只是随便的钉在上面。
房间主人没有全心全力的将每张照片都予以最高的对待,但是却放不下任何一张照片,任何一段他走过的路。
他是个旅行者,漫步四方的游人。
阳光的味道有一些香,才买不久的树果从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滚了出来,停在泥偶小人的附近。
骨碌骨碌,地板抗议着发出声音。
吱呀吱呀,门轴警报着有人闯进。
呼啦呼啦,微风将打开的门带上。
它听见了渺远的提琴声,往逐渐远去的彼方渐渐走开。
戛然而止,熟悉的人露出遗憾的笑,琴弓的弦崩断了,这把伴随他许久的琴落下几声刺耳的音,然后就停下了。
它看见熟悉的人就着阳光躺在摇椅上,他拿着笔记本用圆珠笔写写停停,时不时停下来询问它两句,却不等它的回应就继续。
圆珠笔写出草草笔画,滑动的笔油轻抚纸页,却突然停止了。
流畅的文字突然停止,然后他放下了笔,叹息。
“失礼了……”
轻轻说着,何雨柱走到了书桌前。
豆豆鸽依然停在一动不动的泥偶小人身上,婆婆小心的跟了进来,稍稍蹲下身向豆豆鸽比着要求安静的手势。
泥偶小人的旁边睡着放有枕头铺着毛毯的孤独摇椅,摇椅正对着一台书桌。
放置的并不规整的笔记本,零零散散的纸张,用光了油的笔芯,没有收回笔尖的圆珠笔。
何雨柱行走过如此多的场所,如今终于停下步来。
所见所闻、所闻所感,总觉得应该提笔记下些什么。
其中一本笔记本的第一页,书写着这样的话语。
回忆录?
它所熟悉的那个人没有一刻不在思考如何纪录他的漫长旅程,他背着满满的情感停下了旅途,他想要描述的事情千千万万。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