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咏曼不由得眼眶一阵湿润,强忍着内心的酸楚,柔声道:“菲儿,你把这碗稀饭吃了吧,吃了东西,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吴菲儿没转过脸,好半天才冷声道:“厉晓琳,你就别再给我装了,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表里不一的本事你留着去对付别人吧!”
厉咏曼心中被委屈塞得满满的,她尽量平静尽量柔和地问道:“我怎么表里不一了?”
吴菲儿终于转过脸来,在微弱的光线中,她冰冷的面孔显得阴气沉沉:“你还好意思说你表里如一?你当着我的面说你和何雨柱没什么,假惺惺地把我让给她,背地里却和她情意绵绵,难舍难分,人情你也做了,感情你也抢了,厉晓琳,你的手段真是太厉害了!”
厉咏曼的表情很忧伤,她恳切地说:“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何雨柱,不过我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
吴菲儿脸上开始有了一丝人气:“你这话怎么说?”
厉咏曼沉默了半晌,即使在此刻,她依然将吴菲儿当成好友,而且这个女孩在她心中还是那么单纯善良,她的那些极端行为在她看来只不过是被爱冲昏了头脑而已。
于是,她决定对她推心置腹,她将在自己心底埋藏了六年的那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娓娓道来,在诉说时,她的表情是那么陶醉。
她仿佛还是那个十一岁的那个小女孩,她的心和她的痴情,她的纯真,一起停留在那段美好的初恋里。
吴菲儿不得不承认自己都快被打动了,但同时她又充满了怀疑,她继续用不带色彩的语气说道:“既然你爱他爱得这么深,爱她爱得这么久,为何还要把他让给我?”
厉咏曼注视她的目光充满了真诚,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定理的话,那她此刻说的话,任何人都会相信:“菲儿,我要帮你和何雨柱牵红线,不光是因为你是我朋友,而且因为我心里有疙瘩,有障碍,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走到一起,能和他成为朋友,我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吴菲儿继续疑惑,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你心里有什么疙瘩,什么障碍?连最爱的人都舍得放弃?”
“菲儿,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你就让我保留这个秘密好吗?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快从何雨柱的身边消失的!我会祝你和她幸福!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你安心把身子养好!”
厉咏曼诚恳地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走到门口,她被一个熟悉的身影震住了:“何雨柱,你也来了?你是来看菲儿吧?她现在正醒着呢,快趁现在进去吧!”
何雨柱用坚定的目光凝视着她,用铁一般的声音说道:“晓琳,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他就伸出手紧紧拽住了她,她真不知道今天他为何会如此强硬!
在医院偏僻的一个小角落里,何雨柱站住了脚步。
厉咏曼揉了揉被拽痛的手,喘了口气说:“何雨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何雨柱那强硬的声音和那穿透她的坚毅目光,让她初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叫男人的气魄:“晓琳,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不会和你断绝来往的!”
厉咏曼忍着内心的疼痛,继续编造笨拙的谎言:“不要这样,何雨柱,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真不想他误会我们!”
何雨柱的声音越发倔强起来,甚至还夹杂了一点愤怒:“你刚才在病房里和菲儿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究竟要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厉咏曼?”
“轰”地一声,厉咏曼见压在自己心中的巨石砰然落地,她的泪水再也无法遏止地夺眶而出。
她的声音和她的心一样颤抖不已:“何雨柱,我杀过人,我配不上你,我不配和你做朋友,我是个对自己亲妹妹下杀手,对你表妹下杀手的恶魔!你忘了邪恶的厉咏曼,将善良的厉晓琳留在心底吧!”
何雨柱起誓般的声音掷地有声,这声音的内容对她来说如同镇魂之曲:“厉咏曼也好,厉晓琳也好,在我心中都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女孩,都是在我很小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就算我有天胡须满面,头发发白,这个观念都不会改变!”
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轻松感将厉咏曼笼罩,痛苦的煎熬变成了幸福,酸涩的泪水变成了甘甜,这一切就像梦一样美妙。
这个梦用无形之力将她从地狱中拯救,并将她托向天堂,可马上有一阵阴邪的声音将这场梦打碎,失去支点的她从天堂高高坠回地狱,跌得痛不欲生。
“恭喜你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从此心灵不用再受压迫啊,厉晓琳!哦,不!我应该叫厉咏曼才对!”
厉咏曼肌肉开始僵硬,一种感觉几乎要令她无法止住颤抖。
这种感觉是恐惧,是的,是恐惧!六年前,当她从癫狂中清醒过来,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钟小晨时,就是这种感觉!
“菲儿?你想要怎样?”
阵阵寒风卷起吴菲儿脚下的枯叶,吹落她身边的花瓣,她的黑发也随风狂舞,她的笑容邪恶得近乎狰狞:“怎样?我会告诉你当一个女人失去爱情以后,当一个女人死过一次以后会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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