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个人与他对视，心中都会悄然一惊，似乎自己底裤都被对方看穿几分，忍不住偏过头去，不敢和他继续对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种感觉，就是很怪。

“如今天地动荡，整个西陵州似乎都遭受劫难，我铸剑山千年道统，都直接从灵阶宗门跌落至玄阶宗门，若不联合起来，诸位这些本来就是玄阶宗门的……将来面对天地大劫，妖族镇压，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程路语气缓慢，就像一把沁凉冰冷的刀子，划过所有人的汗毛，没有任何伤害，但却带来一阵阵寒意。

尤其程路那句，铸剑山从灵阶宗门跌至玄阶宗门，直接将压力感，瞬间拉满。

其余长老纷纷暗自心惊，是啊，倘若同样的劫难降临，灵阶宗门都元气大伤，他们这些玄阶宗门岂有反抗之力？

“那，五绝长老，你的建议是……”

吕柏阳试探着开口，其余宗门长老虽然没说话，但身子已不自觉微微前倾，想要听程路的意见。

无形中，已经悄然形成意见统一，剩下的只需要程路开口说话。

程路微微一笑，道：

“很简单，就如邀请函上所述，我们必须联合起来！组成西陵州人族联盟，你们仔细想，太玄妖国实力强大，可真的是某一脉，拥有碾压性的力量么？难道不是五大妖族和皇族联手，以及无数的普通妖族团结起来，所以才形成那般可怕的妖国？”

“我想试问在座的各位，人族自诩聪慧过人，难道连妖族都能做到的事，我们做不到吗？……各位可有真正深入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程路声音并不大，缓缓传过所有人耳边，却让所有人陷入沉默。

实际上，在座的没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世上最大的距离，莫过于知道和做到的距离，知行合一四个字说来简单，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吕柏阳眉头微蹙，组织着措辞道：

“五绝长老，实不相瞒，这种大道理，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没人能做到，或者说有人想做，但却不敢，要么没有实力，要么瞻前顾后，亦或是……他们害怕得罪太玄妖国，整个宗门都因此陪葬……所以上千年来，人族宗门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过！”

程路直视吕柏阳，平静地说道。

吕柏阳露出苦笑：

“正是……谁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带头站出来，但谁都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与其殊死一搏，更多人还是选择妥协……毕竟能将宗门苟延残喘地继承下去……才是更多人心中希望的吧？”

其余宗门长老纷纷默然，事实的确如此。

程路冷冷一笑，眉锋竖起，整个洞府大厅气势陡变：

“那是以前了！现在我想说的是，一味妥协换来的只是更可怕的剥削和镇压！我们必须学会反抗，学会斗争，夺回那些本该属于人族的一切，资源、财富、气运、尊严……西陵州不是以妖族为尊的地方，如果以前是，那么以后注定不是！！”

话如惊雷，憾然落下，所有人脸色微震，心绪颤抖。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这么想过，但能当众说出口的却只有程路，不是他们不会说，只是年岁已大，被无数年的镇压和残酷现实磨平了棱角，这种打鸡血的话，早已说不出口。

恰恰程路这个年纪，正有一腔热血以及奋不顾身的胆量，最重要的是，程路修为真的不低！

没有实力光喊口号，只是一个小丑。

但若拥有足够的实力，再加上无畏热血与理想。

那么，这才是成为群龙之首的必须特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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