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诸葛瞻大破叛军的消息传开之后,成都的政治局势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些改变。
荆州派们好像一下便大方了许多,不在无孔不入的打压益州士,只要不是过分的奏疏都是能过则过,而益州士族们也收敛了许多,不再和荆州人争锋相对。
特别是当初和诸葛瞻一起做过几个月的郎官同事们变化最大,荆州子弟主动邀请益州士族和寒门子弟们一起饮宴。
而益州士族和寒门子弟们也不在那么仇视占据了大量资源的荆州子弟们,众人在一起不在讨论家世,不在讨论谁家的女公子待嫁,反正说起了北伐,说起了如今朝廷的弊政,便是蒋琬费祎等人也会被人谈论几句。
一切都开始显得那么生机勃勃,没人觉得如今有什么不妥,因为这是武侯执政之时常有的状态,只是武侯去后,大家都感觉没了希望,自然不允许其他人说自己人有半点不好,因为这会大大挤压自己人的生存空间。
这一切的改变只是因为一个姓诸葛的少年打赢了一场仗,这场胜仗可能在诸葛瞻看来只是寻常,但这一仗的意义却一点也不简单。
这是让成都让大汉重新看到希望的一战,武侯去的太突然人,便如本来一直撑天的不周山突然崩塌一般。
为何建兴十二年之时会有诸般乱象,一来是丞相一去,权利真空。
但最重要的却是大家都很惶恐,很不适用,很绝望,从唯一一个敢跳出来想扛大旗的魏延被杀之后,蜀汉的北伐便朝着不可避免的深渊一直下落。
其实到了如今,许多人已经对北伐去与曹魏争夺天命彻底失去了信心的。
只是不能说,不敢说,即便心中明白,也只能扛着这面破败的大旗往前走。
只是如今却有些不同了,诸葛瞻扛起了诸葛家的大旗,以初出茅庐之态,大破自己十倍的敌军,虽然众人都知道蛮夷和曹魏的精锐没法比,但这是一个信号,一个能再次将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信号。
诸葛这个姓氏,本就在如今的大汉之中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
当初先昭烈帝兵败夷陵,刚刚立国的大汉,内十叛六七,外有曹魏虎视眈眈,又有东吴磨刀霍霍。
是诸葛武侯,对内引而不发,对外积极与东吴修好,这才让岌岌可危的大汉保存了下来。
内修朝政不过三年,便已经兵精粮足一举平定叛乱,将后方彻底稳固下来。
第一次北伐势如破竹,敌军闻风而降,陇西五郡,瞬间便有三郡归顺大汉,只剩两郡苦苦坚持,要不是马谡失误,曹子丹英雄了得,识破了赵云的疑兵之计,加上曹睿也是明君,亲自带着洛阳大军支援西北。
如此多的巧合之下,这才败了,但就是如此,依然带来了三郡数万户人口,让曹魏元气大伤。
第二次北伐陈仓,虽然曹真早有所料,派郝昭镇守陈仓,令得大军无功,但退兵途中却差点将郭淮包围,吓得郭淮慌不择路一夜退出数百里,顺便斩杀了曹真爱将王双。
第三次北伐更加不用说,夺取阴平二郡,曹真不服气,率三路大军伐汉中,结果被打的抱头鼠蹿,司马懿和张郃各领大军,才走到一半便得知曹真已败,吓得连忙撤军,曹真也因此败郁郁难安,次年便病死了。
第四次北伐,被如今曹魏捧上天的太傅司马懿,被打的节节败退,只能据守坚城,根本不敢野战,只能看着丞相从容收割陇西小麦,眼看司马懿便要陷入绝境,却被李严小人所阻,粮草不济,只能退兵,顺便杀了前来追击的大将张郃。
第五次和第四次差不多,司马懿被打的不敢出城,只能据守,丞相派人送女装给司马懿,表示其乃妇女之态,司马懿不敢出城,但又不想城中大将们过于鄙视自己,便派人千里请战。
司马懿当时是督雍凉军事的大司马,出兵完全可以自决,偏偏千里请战,曹睿一眼便看出了司马懿的无奈,便下旨不准战。
老的狡猾不要脸,小的明睿至极,两相配合,这才渡过了大危机,而丞相终年征战还要处理国事,终究还是病倒了。
但五次北伐,每一次都让曹魏心惊胆战,几乎要用全国之精锐来挡,全国最为强悍的将领也基本镇守西北。
至于东吴,只要有一良将镇守合肥,东吴便几乎是没牙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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