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玛的!”长毛大骂一声,又是在张北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勾拳打在他下巴。他往后一仰,摔在了床上。
江南双手握拳,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好像随时要爆发。他身边的刺猬头忽然伏下了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南哥,别冲动,张尊是派他来趟雷的,咱们动手,张尊就有借口对七班下手。”
听过之后,江南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拳头。
“张尊如果要收拾他,就叫他来找我,你…”江南抬手指着长毛,“没这个资格。”话音一落,刺猬头抄起一个酒瓶,往前走了一步。
长毛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他早就看出来江南一直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也忌惮那个人,张尊。他看的通透,笑着说:“行,江南,我卖个面子给你。你就等着张尊找你吧!”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人走出宿舍。
张北羽的床上已是一片狼藉,洗脚盘里的水打翻在地,被子上全都是脚印。
刺猬头走到门口,轰散了围观的人群,把宿舍门关上。
江南看了一眼,张北羽闭着眼睛,呆呆躺在床上。他们几个人重新坐回小桌子旁,不过这次,没有了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唉声叹气。被人家冲进宿舍闹腾了一番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而且几个人心里都清楚,长毛既然搬出了张尊,那就不单单是冲着张北羽。
“那小子刚刚还挺有种。”刺猬头第一个打破沉默。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你想想早上,一个人往二十多个人里面冲,能不有种么!”
江南默默点头,小声吩咐了两句,让他们几个人以后对张北羽客气一些。
三高的宿舍楼,没有熄灯这一说,只要你付得起电费,二十四小时开灯也没人管。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过了半个多小时,听见有细小的抽噎声。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张北羽。
张北羽猛然从床上坐起,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掉。他站了起来,死死攥着拳头,低哮道:“为什么揪着我不放!我来这个学校一天而已,我做错了什么,我他吗只想来这好好念书!”
刺猬头和另外两人都坐不住了,相互看了两眼,气氛很尴尬。
江南却异常平静的对他说,因为你太弱小了。一句话,让张北羽哑口无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个道理。
张北羽再次瘫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被打翻的洗脚盘。
江南走到他眼前,自己点起一支烟,递给他一支。张北羽犹豫了一下,在他心里,抽烟与不良少年是划等号的,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可是现在,他真的想发泄一下。伸手接过了烟,啪嗒一声,打火机点燃香烟,他猛吸了一口,就被强烈的烟草味呛得咳嗽不止。
江南靠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说:“从明面上看,他们喜欢欺负弱小,以此为乐,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威风。往深一点看,这学校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如同一个完整的社会,有各方势力纠缠。”
张北羽狠狠的骂了一声人渣。江南却不同意他的观点,摇了摇头道:“如果你也成为了一个班的老大,甚至更高,也有自己的手下,或许也会这样。”
张北羽听后十分坚定的否认,随后,抬起头看着江南,“那你呢?”
江南失笑一声,“我就是这样,跟你看到的一样。”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盈海三高,这里跟你想的不一样,甚至比外面的社会还要残酷,小混混满地都是,这里不适合你念书。你留下来,就只有被欺负的命,我劝你,转学吧!”
一阵沉默,过了几分钟之后,张北羽轻轻说了一个字,“不。”
江南低头看着他,他眼中的坚定,令人有些害怕。这样形容或许有些夸张,但江南只能这样想,这是一种决不妥协的气势。
“睡觉吧。”江南轻声手了一句,几个人收拾了一番,熄掉了灯。
张北羽在三高的第一晚,带着沉重的心事,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早,张北羽跟江南几个人一起出了宿舍。在宿舍楼门口,每人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吃。
江南嚼了两口,含糊不清的说:“张北羽,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张北羽也嚼了一口,同样含糊不清的说:“你叫我小北就行了,考虑好了,我不会转学的。”江南又吃了一口,呜哩哇啦的说:“好吧,大家是同班又是同宿舍,以后,你就跟我在一起,他们不会太放肆。”张北羽吃了一口,“嗯,那谢谢你了。”江南吃了一口,“不用!”
刺猬头在身后叫道:“南哥,你们俩说啥呢?我咋一句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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