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阿姨感到震惊的,还是莫西干族群的人口数量。
莫西干人是佩克特部落的一支。佩克特部落也曾经是良田千亩,丁以万计的大部落。可是自从文明世界的地理大发现以来,由于战争和疾病,佩克特部人口急剧减少,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仅幸存21人。反而是早年脱离大部落,遁入深山的莫西干部还保持了一千余人的体量。
小说家库柏在他的皮袜子五部曲里,写过一本《最后的莫西干人》,这也是翠羽黄衫百读不厌的一部小说。
百读不厌,也不代表有多喜欢。白人作家能够用相对客观理性的立场来描写印第安人,没有把他们按照刻板印象塑造的丑陋且不近情理的一群疯子,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但愚昧和野蛮也是在文明征服者笔下,原著民无法褪去的标签。
小说故事发生在新大陆英法战争的年代。这片本来属于原著民的土地,成为了列强的博弈场。帝国大战,印地先折。原著民部族因为作战英勇,被征服者洗脑,分化,利用,相互攻伐。勇敢,善良俊的莫西干少年酋长恩卡斯为了拯救自己深爱的白人姑娘挑战比他们更强大的休伦部落,事败身殒。白人男主仗义诛凶,大功独揽。
见义勇为的莫西干人就是当时印第安战士的一个缩影,他们受伤,他们流血,他们付出了生命。
然而,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在意他们。
在故事的结尾,莫西干人唯一的一名幸存者告别了男主,回到莽莽丛林。
付出了一切的原著民并没有索取任何东西,只得到了所谓“文明的认可”。
这一切,都是教会学堂里所教授的——文明的代价!
文明一定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当然不!
傈僳族阿姨不同意。
虽然彼时傈僳族依然生活艰苦,但是他们至少能在自己的故乡男耕女织,安居乐业,人口持续增长。根据八十年代人口普查的结果,傈僳族已经是超过五十万人的大族群。这个数字大致相当美洲原著民人口总数的三分之一。(注:1982,中国第三次人口普查,傈僳族人口481,884。1980,美国第二十次人口普查,原著民及因纽特人口:140万。)
每每聊及这些,翠羽黄衫的眼中满满都是羡慕和期冀。
当然,作为当时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基建第一强国,翠羽黄衫身边也有许多让阿姨艳羡不已的现实。
在家乡架一座桥,一直是阿姨的梦想。
同时这也是翠羽黄衫的梦想。
但是梦想和梦想之间,还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莫西干仅存的领地在一条大河的东岸。
河流是当年英国“到访”者命名的,因此有着和伦敦母亲河一样的名字——泰晤士。
十多年前,在泰晤士河上游,莫西干领地附近架起了一座钢结构公路桥。这座桥也以莫西干和母族佩克特的名字命名,我们姑且就称作莫佩大桥吧。
这座桥本该为莫西干人的出行创造便利,可是生活并不富裕的莫西干人常常因为付不起过桥费而望桥兴叹。
直到1980年10月1日,莫佩大桥的过桥费正式取消,莫西干人的活动区域才真正得到拓展。
然而,过桥费的取消也意味着维修的怠惰和减配。
但是钢结构桥自然锈蚀和衰老的速度又是不容忽视的现实。
这促使翠羽黄衫产生了和傈僳族阿姨类似的想法——为家乡重建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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