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奇特的是,他吸入了这些黑鱼吐出的泡泡,里面竟然都有空气。
方平还未反应过来,黑鱼组成的水车已将他和昏迷不醒的刘狂生带进了一条地下暗河。
黑漆漆的河道中,前方有个一直发亮的光点,这群黑鱼就追着光点一直往前狂奔。
很快,他们又出了暗河,但听见耳边流水声潺潺,渐渐已经看清头上的天空,猛地浮出水面,下面的黑鱼群已经消失不见。
方平吸了一大口空气,又把刘狂生从水底拉了出来。
四周青山绿水,芳草萋萋,似乎是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之中。
而在几步外的岸边草地上,同样躺着个人,正是之前落水的朱生!
他应该也是被黑鱼群带来这里的?不对!
方平瞥见他胸口的一块绿色玉石,猛地想起水中看见的那个光点。
“难不成,是他?!”
“咳咳......这是哪?”
朱生突然睁开了眼,一脸迷茫地坐了起来。
“哎,你怎么也在这!”
方平尴尬一笑,朱生瞥见地上躺着的刘狂生,赶紧凑了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方才松了口气。
“他应该是呛水了,如何救醒他?”
“你倒是好心,他之前取笑你,你当真是一点也不记恨?”
方平心中暗自想到,真不知这人是大度还是木讷。
朱生摇头道:“人命关天,他之前虽然取笑过我,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方平点点头,使出海姆立克手法按压了几下,刘狂生猛地一咳嗽,喷出好多污秽之物来。
朱生就凑在跟前,躲闪不及,便被喷了一身。
他仍未有丝毫的生气,见刘狂生活过来了,便自顾到河边清洗。
“大难不死,时运啊!”朱生洗好走了过来,感叹道。
刘狂生醒了过来,露出了比吃屎还难看的神情。
他看了看朱生,又看了看方平,忿忿不平道:“为何,拉我下水!”
方平还没开口,有人比他更激动。
“哎,若不是这位兄台出手相助,阁下早就深陷囹圄之中了......非但不知言谢,你还恶言相向,真是......”
刘狂生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与你何干!”
“你这狂生......真是半点礼义廉耻都没有,朱某都看不下去了!”
“与你何干!”
“你......枉为读书人!”
“与你何干!”
“......”
二人吵嘴期间,方平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山谷虽然十分原始,但并非与世隔绝,想要找到一条出路并不困难。
等到二人都累了,方平才开口说话:“大家这次死里逃生,赶紧各回各家去吧。”
刘狂生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抬起头仔细看了眼方平,皱着眉头,并不说话。
朱生“哦”了一声,恍然作揖道:“在下朱尔旦,敢问兄台大名?”
朱尔旦,怎么这么耳熟?
方平暗自琢磨着,随口回道:“方平......平安。”
“原来是平安兄!”朱尔旦笑道,“咋们这次患难与共,真是缘分不浅......”
这厮想干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方平看了眼朱尔旦胸前的那块绿莹莹的玉石,总觉得此人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唉,人家压根儿不想与你结交,你就省省吧!”刘狂生插嘴道。
朱尔旦觉着这刘狂生实在是狂悖无礼,咄咄逼人,忍无可忍,想要回怼过去,可想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仍旧搜罗不出什么厉害的词来。
“与你何干!”
忽地想起这四个字,便声色俱厉地吐了出来。
刘狂生呵呵干笑了两下,不再回他,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平,看得他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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