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就大嚷着慌张地从前堂跑进后院。
“站住,大清早的嚷什么!”
阿正一把将家丁搂住,“什么事,直接说。”
“我靠,不早说!”
“公子,不好了!”
......
方平猛地睁开眼,从梨花椅上醒了过来。
“自己怎么在这儿睡着了,看来是昨晚读书太用功了。”
他迅速站了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是劲儿。
阿正推开房门,没有人影,只见方平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来公子又自律了一晚。”阿正投去了钦佩的眼神,不愧是公子。
方平跨到院中,捧起铜缸里的清水洗了把脸。
阿正则静静地候在一边。
偌大一个方府,却是没有半个使唤丫头。
自然不是因为穷。
方廉为官清廉,家中本该一穷二白。奈何方平外祖父是西南巨贾,单是他娘亲的陪嫁嫁妆就撑起一个钟鸣鼎食之家。
“少年气盛,戒之在色。”
为了让方平能够健康成长,用功念书,自娘亲过世后,他老爹便遣散了府中所有适龄的女仆,只余下少许家丁男仆和老妈子。
虽然没享受到多少万恶的封建社会的福利,但他脑子里毕竟装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骨子里还真接受不了那种拉屎都要丫鬟擦屁股的无微不至的伺候。
“怎么了?”
“公子,咋家仆人跟隔壁姓羊的干起来了!”阿正一脸着急道。
“不早说!”
“不是,公子你之前说的,什么事都要等你洗完脸再讲......”
“快走,去看看情况。”
方平带着阿正火急火燎就往城南赶去。
早些年,方廉用娘子的嫁妆购置了一些田产。今年北方大旱,田地里自然也就颗粒无收了。管家就让仆人将田地改了圈,养着些牛羊,只需喂干草即可,再旱也不怕没饲料。
荒年里偷鸡摸狗的人多了,方家一直是那几个仆从在管理,却未曾丢失过半只牲口。下人们都说这是百姓感念方青天的恩德,便是饿死也不会盗他家东西。
还没到旱田,遥遥就见一群人围着,人堆里传出叫骂声。
“来,让一让了!”
“你谁啊?”
“咋的,刚吃饱两天饭,就忘了谁施的米了?”
“哟,方管家!”
“大家让一让,方家来人了!”
吃瓜群众让开条道来。这些生活在县城里的人明显要比乡郊的幸福多了。雒南县是最早开仓放粮的,县城里的老百姓大多都领到了救济。
但县中仓粮其实是战备所用,这也是秦世禄等人唯一不敢染指的。但发过第一波后,也只能维持六七日,后续就得等朝廷赈济了。
“方伯,怎么一回事?”方平皱着眉头道,方伯比他们更早到,应该清楚情况。
人围中,穿着皂色衣的是方家仆人,素色衣的是羊家仆人。此刻两人都是鼻青脸肿,身上挂着彩,可想刚刚是干过一仗了。
方伯低声道:“公子,我看是这羊家的人寻隙滋事......阿四说是,羊家放的牛,进了我家田,吃了我家饲料。阿四与对方理论了几句,也不知是谁先动手的,最后从口角变成了斗殴。”
方平点了点头,瞧了眼那素衣的仆人,脸上虽然挂了彩,但还是难掩眼中嚣张之色。
“是谁指使你的?”方平直接质问道。
素衣仆人看了眼方平,阴阳怪气道:“方公子说的什么,小人听不懂......畜生不小心吃了贵府的东西,要死要活都任处置......”
他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又嘀咕道:“谁不知方家老爷是大官,在雒南县可以一手遮天,就连府衙里的老爷,也得听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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