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练功,你只能专心意一,不可胡思乱想,若不然纵是你练一百年,也难有成就。”
赵伯说完,自顾向堂屋走去。
赵伯的话,王禅自然理解,也没有疑惑。看着那块幕布,也不讲求招式,就这样随意刺去,任凭着孩童的天性与乐趣。
可王禅觉得看得很准的红心,当剑刺去之时,却总是差得很多,目光与手的动作,并不协调。
王禅看了看布,并没有动,而且上午院子里也没有风,布一离剑后,又恢复原样,只有那一个人形图案在看着王禅。
王禅再次试练,剑还是缺了准心。
他想起赵伯跟他说的,技击之术不外乎快准狠。
昨日赵伯跃上大槐树,惊动一树麻雀,在麻雀飞离大槐树时,以闪电的速度击向这些麻雀,而且每一只都击在同一部位。
只此一招就证明两字“快”与“准”。
那么要练得如此之快,该如何练习,要刺中红心,做到准确无误,又该如何练习。
王禅思考着,同时也想起刚才接剑的要领。
剑重要接稳,就得有一个缓字,顺其势而为,反其道而行。
王禅想到此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要快就得先练慢,要准自然也得慢慢刺中.
当手与心和一之时,那时就随心所意,身手合一,这该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非短期可以习会。
所以王禅此时也更理解赵伯刚才所说,要让王禅一直练习一个刺法,只要刺中目标,那么后面的狠,也就是一剑刺穿幕布才有机会实现。
王禅脸上露出喜色,不再胡乱刺红心,而是持剑盯住红心,慢慢的刺过去,刚才开始还是刺不中,可慢慢的,偏差却也越来越小。
找到方法与窍门,这也是习武的一个门径,好在王禅是一个悟性高,而且尚于思考的孩童,而且专注力极强。
王禅一个上午,练得十分投入,也十分尽兴,只是习武之道却与习文之有别。
习文之道只在脑袋,习武之道除了悟性之外,还要练筋骨,强体魄,所以一个上午,王禅整个手都练得抬不起来。
吃饭的时候,拿筷子都在发抖。
王彩霞看了,也不心疼,并不理王禅,但心里却也暗自高兴。
吃过午饭,王禅依然回到书屋,先看了看连山易,却已静不下心来。
他夸下海口三日破此案,可现在脑子里却并没有头绪。
正所谓开头难,难上难。
想做好一件事,开头很难,却也很重要,头开好了,有了突破口,剩下的也就如顺水推舟,十分顺畅了。
翠花楼之案,现在最关键的是一个人,那就是老鸨翠花,只要找到她,那么就会有突破的机会。
而且这个翠花的身份,很有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若说与列国相关,那么又会是那个诸侯留在此地的暗探,或者是杀手。那她杀人焚尸的目的真的如自己说得就只是王、刘、张三家纠葛那么简单吗?
王禅开始反面推论,试图把自己昨天的论断全部推翻,这样才能找出其中的纰漏。
翠花在虎踞镇该也有些时日,若是普通杀手,卖命的勾当,即若完成了任务,自然会远遁,不会再留在虎踞镇。
若翠花是杀手,那么她应该不是与卖命为生的普通杀手,因为她的身份是老鸨,也能赚取活命的本钱,用不着像普通杀手一样。
而且翠花杀的是她自己翠花楼的姑娘与伙计,选在此时,当然并非只是取人性命一个目的。若论此七人身份,没有任何价值作为杀的理由。
由此看来,翠花当还在镇上,而且还是一个让人预想不到的地方。
并且杀人的目的,并非要这七人死,而是造成一种恐慌,或者依自己昨日分析的,要让王、刘两大家族内斗不休,而取渔人之利。
若翠花不是杀手,而是幕后之人请来的杀手,那么该已准备多时,可翠花又到那里去了呢,若说杀手杀人拿钱后走了,这并不奇怪,就算找到杀手,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两种情况正反分析,翠花无论是不是杀手,都在此案之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只有找到她才能解开第一幕谜题。
王禅思虑半天,终于还是找到了突破之口,仅仅只是差一个落脚点。
王禅伸了个懒腰,正好看见赵伯已等在门口。
“赵爷爷,你不必站在门口,进来屋里,屋里凉快些。”
赵伯知道王禅必然有事要问,也不便站在门口,只身走了进来向王禅打了个揖道:“小公子是不是有事要问老仆。”
王禅一笑道:“赵爷爷请坐,禅儿是有话要问。若是一个杀人犯,她要躲藏,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
王禅还是直接就把目的说出,也不转弯,他知道赵伯一定能听得出他的想法。
“普通人的想法,当然是别人找不到她的地方最安全,可若是狡猾的杀手,她反而会反其道而行之。
常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她躲藏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普通人往往会忽视。”
赵伯毕竟经验老到,说话也分得清楚。虽然并不明指,但却也给王禅自己选择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们走,这就去会会这个杀手。”
王禅提起手中的若愚剑,就朝外走,而赵伯依旧不闻不问,只是紧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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