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声轻呵声响起,段元思的手腕似是被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一般,忽地僵在了半空,而已经出鞘的游龙剑也剑身轻颤的回到了剑鞘中。
“……”
场中为之一静…
徐伯清从床上坐起,看着剑拔弩张的一众下属,呵斥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同僚相残的戏码了?”
“督主??”
“督主!?”
“督主!
”
“………”
西厂一众督头皆是惊呼出声,属实想不通刚才还昏迷不醒,便是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督主为何突然间就醒来了…
“我只练功出了神而已,你们就在这舞刀弄剑的指着彼此了,怎么?”
徐伯清支起身子轻哼一声,扫视一圈后冷声说道:“是盼着我早点死,趁机排除异己,好争一争这督主的位置?”
“卑职绝无此意!
”
除顾经义和段元思以外,房间中的一众西厂督头齐刷刷的俯身跪倒在地。
段元泽见自家弟弟还站着,瞪了他一眼,随即伸手将其拽着也跪了下去。
“呵,绝无此意?”
徐伯清扫视一圈,自顾自的说道:“我刚回过神,便觉得周边杀气升腾,遍体生寒啊…”
江进见状目光微动,涕泪横流的上前哭诉道:“督主,卑职有事禀报!”
徐伯清眉头微蹙的摆摆手,“说。”
“自督主五日前交代下事务,卑职尽职尽责,未曾怠慢半分。”
江进哭诉道:“然而段家兄弟欺人太甚,其兄段元泽污蔑卑职,说是卑职加害了督主,事发突然,段元泽心切,卑职倒也能理解。”
他声音一顿,咬牙切齿的又道:“但其弟段元思不仅仗势欺人,更有相残之意,刚才若非督主醒来的及时,只怕卑职此时已是他手下冤魂!”
说罢,悲恸万分的以头抢地,哭诉道:“此事在场同僚皆可作证,还请督主做主!!”
西厂一众督头此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皆可作证,还请督主做主!”
“……”
徐伯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瞥了眼段家兄弟二人,问道:“你们二人有何想说的?”
“江督头所言无错。”
段元泽抿了抿唇角,说道:“此事皆因卑职而起,还请督主责罚。”
“那元思你呢?”
徐伯清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停在了段元思身上,问道:“你想同僚相残?”
“……”
段元思面色一僵,却并未作答。
而段元泽见自家弟弟的倔脾气又上来了,紧忙出声为其辩解道:“督主,此事因卑职而起,错在我身,元思。
元思他并非有意的。”
“我就是有意的!”
段元思冷哼一声,指着江进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出言辱我兄弟二人,我就是想杀他,与兄长无关!”
“元思!你疯了!?”
段元泽闻言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眼睛圆瞪的呵骂道:“你说的什么胡话?赶紧向督主赔罪!
”
段元思捂着红肿的面颊,虽未言语,但身上的戾气更甚几分,便是看向自家哥哥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样。
“好一个‘我就是有意的’;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徐伯清目光微动的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缕劲气没入段元思体内,封住了他周身运气的经脉,随即冷声说道:“带下去,重丈八十,关禁闭半年。”
说罢,他瞥了眼正在哭诉的江进,又道:“江进,此事由你负责。”
段元泽面色一变,“督主!”
“嗯?”
不等他说话,徐伯清便看向了他,暗中给他打了个眼色,羊装愠怒的呵斥道:“同僚相残在我这乃是大忌,元泽你有异议?”
“……”
段元泽嘴唇嗫嚅着看着他,随即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似是也想到了什么,神色中满是心疼的应道:“卑职…并无异议!”
“那就行。”
徐伯清微微颔首,随即瞥了眼顾经义,说道:“调度赈灾之事我已知晓,顾相你全权接手即可,不必在乎我的感受…”
说罢,他又看向段元泽,意有所指的说道:“此事你也有过,就罚你跟在顾相身边,离京赈灾,护顾相安危。”
顾经义拱拱手,应道:“多谢督主好意。”
而段元泽见督主把自己调出去,把自家弟弟留在西厂监待罚,又想到督主刚才的暗示,也猜到了督主此举必有深意。
当下只能担忧的看了自家胞弟一眼,应道:“卑职,领命…”
徐伯清又看向段元思,问道:“这般处罚,你可有异议?”
段元思只摇摇头,并未说话…
“没有就好。”
徐伯清微微颔首,唤道:“江进,孔庆。”
“卑职在。”
“不日我也要离宫一趟。”
徐伯清叹了口气的交代道:“西厂大小事务暂时交于你们二人负责,包括段元思受罚之事。”
“……”
江进、孔庆二人对视一眼,目中皆露喜色,异口同声的应道:“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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