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被一层水雾遮蔽住,手也抬不起来,没办法擦掉,他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红色身影逐渐来到他的面前。
她好像抬起了脚……
腹部忽然一阵疼痛,钻心入骨,痛得他根本叫不出声。
“玩够了……该把你的血当做它的养料了……”
她这是准备宰了自己,耳边的风声呼啸,是她挥动手臂造成的。
【你的拳头看不下去了,要为你找回场子。】
就在锋利得如同刀子的指甲快要接近他的胸口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他明明感觉到指甲碰到了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定睛一看,她用力过猛,插进了水泥地里。
原本无力的萧洁,此时却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站起来,转动腰,抡圆了胳膊,朝着正在抽手的她重重地挥去,一拳结实地打中她的脸。
感觉像是打在果冻上一样,力道被卸掉了大半。
但拳头没有收回,反而转过一个角度,仿佛是打钻机般,扎入她的脸部,用力扭转。
噗嗤噗嗤——
萧洁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眨眼间她就整个人倒飞出四五米开外。
拳头上还带着黑色黏液,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很痛!这是萧洁起身后的唯一感觉。
他起不来,但她下手的瞬间,全身上下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像是肌肉记忆般。
被打飞的她不甘地起身,桀桀笑道:“很有意思……你是第一个……”
萧洁咬紧牙关,如果真的是肌肉记忆的话,下一次也能躲开,自己顺便还能反击。
她直勾勾地盯着萧洁,眼里尽是玩味和嘲讽,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但她没有出手,反而是用力一跳,上下颠倒,两脚勾住断开的水管,整个人像钩子般倒挂在天花板上。
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宁静,萧洁忍着痛,迈开步子向后退。
现在他没有救命手段,倘若将希望寄托于这神秘力量,一旦下次失灵,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以普通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灵抗衡,只能是平添伤亡而已。
但倒挂在天花板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萧洁此时想法,只见她周身黑气层层将她笼罩,看不清她的模样,之后黑气便开始旋转,凝聚在一起,最终凝结成实质。
这是一挺黑色长枪,硕大的枪头,流线型外观,如果奋力扔出,速度足够快的话,威力不容小觑。
萧洁目睹了长枪形成的整个过程,内心一沉,拼了命般地往后逃,虽然转角处距离他很近,但仿佛都是无用功。
长枪以肉眼无法捕捉住的速度,像炮弹般迅速接近,萧洁耳朵被震得发痛,鼻子也感觉有些湿润,可能已经渗出血了。
就算他觉得生存几率很低,但他依旧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后跑。
不到最后,永不放弃,这是他从小到大贯穿生命的信念。
长枪非常接近,距离自己不到半个手臂。
他只能看见远处她的嘴巴说着话,但完全听不见声音,连眼睛都开始变得模糊。
脑袋昏昏沉沉,想倒在地面睡觉,甚至脑海深处埋藏的痛苦记忆,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地播放。
浑身无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想闭上双眼,但意识无比清醒,强迫他继续迈着步子。
长枪轰然砸下,掀起滚滚灰尘,本就漆黑的走廊,变得更昏暗。
月华挥洒,仍旧朦胧一片,不见踪影。
她想落下来,将冒犯者的尸骸彻底粉碎,化作花基植株的养料,但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一道如同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怎么可能……”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居然躲开了她引以为傲的一记长枪冲刺,虽然狼狈不堪,但她很清楚,他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
不过也只是内心震惊,她完全没放在心上,反而笑了出声:“就算躲开了长枪,现在来到我面前,也是找死罢了!”
萧洁在长枪快要接触到自己的时候,身体又变得僵硬无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旋转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躲开了长枪的致命一击,并凭借长枪落地时爆发出的气浪,将自己掀飞,来到她的面前。
这是战斗技巧上的绝对碾压,足以弥补力量上的差距。
当自己来到她的面前时,胜利就已经开始易主。
她正想伸出尖锐的指甲将萧洁撕个粉碎时,他的拳头先来到她的面前。
又是之前诡异的攻击手段,他没感觉自己使用了多大的力气,反而造成的伤害,比用尽全力挥舞拳头还要强。
她像是被这一拳打懵了,手臂愣愣地杵着,而萧洁不会放过好时机,紧接而来的是雨点般密集的攻击。
一拳接一拳落下,打得粘液四处飞溅,他在空中骑着她,朝她脸部疯狂地挥动拳头。
精神高度紧张,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见了。
他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次拳,起码有上千次,身下的她被打得血肉模糊,看不清面貌。
不敢放松,这是生存的较量,一旦失神,就会丢掉性命。
但她身边又开始被黑气环绕,萧洁猛地弹开,不敢再接近。
这并不像是攻击的手段,黑雾里的她发出尖叫,凄厉而悲惨。
黑雾停留的时间很短,刹那间消失殆尽,留下一道曼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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