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阳光普照,但是天气极为寒冷。一股极寒的冷风昨夜侵袭京城,预示着京城进入了隆冬季节。
定国公府门前,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了下来。婢女放下矮凳,扶着身着黑色裘氅,戴着风帽的徐晚意从车中下来。
定国公府管事徐贵得到禀报,提着袍角从门里出来,大声笑道:“姑奶奶回来了,赶紧禀报公爷和小公爷。哎呦,这么冷的天,姑奶奶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徐晚意笑道:“回自己娘家还要通报么?还怕爹爹和哥哥把我赶出来了不成?哎呦,风好大。”
一股冷风袭来,徐晚意拉紧了风帽娇声道。
管家徐贵笑着点头道:“那是,那是。姑奶奶赶紧进宅子,外边风大。”
徐晚意快步上台阶进了宅子,后面,诗情命两名小厮提了几个大包裹也进了宅子。
徐晚意轻奢熟路的进了内宅,徐延德的夫人刘氏带着两名婢女迎接出来,远远笑道:“晚意回来了?怎地不打个招呼。”
徐晚意叫了嫂子行了礼,刘氏道:“公公婆婆在东宅呢,去东宅见他们吧。”
东宅是徐延德的住处,徐晚意本想去先见爹娘,闻言便跟着刘氏往东宅大院行去。进了东宅正房,果见徐光祚夫妇坐在厅里,哥哥徐延德也在。
见到徐晚意进来,自然是一番行礼客套。国公夫人将女儿拉在身旁坐着,塞了暖手手炉在徐晚意手里。又叫人上热茶,上点心。
“晚意,这大冷的天,怎么来了?我外孙和外孙女呢?”徐光祚喝着茶笑呵呵的道。
“张翼跟他爹爹去寺庙里探望陈侯爷去了,阿娇在家,阿秀妹妹今日要给她试新衣服。一早抱过去了。这丫头最喜欢阿秀,跟我倒是没鼻子没眼的。”徐晚意笑道。
徐光祚微笑点头道:“原来如此,延龄去探望陈式一了?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吧。”
徐晚意道:“陈侯爷的伤势大好,但毕竟伤重,起码还得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法藏寺地方清净,有利于养伤,所以夫君说,就在那里养着,不用来回折腾。也沉淀一下陈侯爷的心性,让他改了毛躁的毛病。”
徐光祚呵呵而笑,叹道:“延龄驭人是真的有一套,他手下那帮人,并非良才美质,却硬是一个个成了独当一面,身居要职的人物,令人感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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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意嗔道:“什么驭人呀?夫君待他们可是真心的好。我的画意都被他拿去嫁给陈侯爷了。最近又在打我诗情的主意,要把诗情嫁给霍将军为妻。待他们如兄弟一般。”
徐光祚笑道:“那是好事啊。霍世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诗情若是嫁给他,那绝对是件好事。你可别小气,诗情二十六了,这岁数已经很大了。以霍世鉴如今的地位,娶个官家小姐也是抢手的。就怕霍世鉴都不肯呢。”
徐晚意切了一声道:“不肯?诗情从小就在我身边,我待她如姐妹,又有教养又有才学,霍世鉴再厉害,也是个平民出身。他看不上?我还不愿意呢。赶明儿,我认诗情为妹妹,到时候她便是爹爹的干女儿,嫁个侯爷不是轻轻松松?年纪大了些又怎样?身家清白,才貌双全,又有我和夫君的靠山,怕不是想要娶的人挤破门。”
定国公国公夫人笑着嗔道:“丫头,你怎么凭空给我们找了了个干女儿?这可怎么说的?”
徐光祚哈哈大笑,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笑声停歇,徐延德在旁沉声问道:“妹子今日回来,是有什么事么?无缘无故的回娘家。延龄知道么?可打了招呼?”
徐晚意笑道:“哥哥什么时候想的这么周到起来?确实变了个人似的。”
徐延德摆手道:“莫要取笑哥哥。”
徐晚意道:“我这不是听说哥哥明日要动身去宁夏迎接庆王来京城么?所以特意来给哥哥送些东西,夫君也是知道的。”
徐晚意说着话,转头朝外道:“诗情,东西呢?”
诗情在廊下应了,和一名小婢女拎着两个大包裹进来放在桌子上,又行礼退了出去。
徐延德笑道:“什么东西?这么两大包。”
徐晚意解开包裹,拿出一件毛茸茸的大氅,笑道:“这是一件皮袍子,是新的。哥哥此去宁夏西北之地,路途遥远,来回千里。这时节正是极寒之时,这件袍子路上穿,便不怕骑马受风寒之苦啦。”
众人见那件皮袍子的毛油光锃亮,显然是品质极好的皮毛。
徐延德拿在手里摩挲皮毛笑道:“这是狐狸皮么?”
徐晚意点头笑道:“黑狐皮。有人送给夫君的,说是辽东山里的黑狐做的。一件大氅要十多只黑狐的皮呢,贵重的很。哥哥正好用。”
徐家人都是识货的,黑狐皮难得的很,是最好的皮毛。这件袍子起码得四五千两银子。
“妹子有心了,这么好的皮袄舍得送给我。妹夫不要穿么?”徐延德道。
“就是夫君要我送来的,说路上艰苦,要你保重身子,少受些风寒,也好早去早回。这皮袍他可一次没穿过,是簇新的。哥哥可别嫌弃。”徐晚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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