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伴当王安立刻安慰朱常洛道:“小爷放心,奴婢已经与几位正人君子联系上了,不日便有督促福王就藩的折子上呈。”
“没有用的!”朱常洛摇了摇头。“这些年请福王就藩的折子上了多少了,父皇要么留中不覆,要么以离间天家骨肉为名将上奏官员贬斥,这说明什么,父皇就不想让福王就藩!”
坐在那边的东宫讲官杨道宾也道:“储位既定,东宫还当镇之以静,不可使了孝悌之心,徒为圣上所忌,王公公的心思是好的,但今后断不可再贸然与科道中人接触,虽是门下出面,但厂卫真要按图索骥,未必查不到东宫头上!”
杨道宾说的没错,眼下万历皇帝身体康健,东厂和锦衣卫的首领断不敢过于靠拢东宫的,自然也不敢为东宫僚属所做的事情进行掩盖。
杨道宾随即若有所指的说道:“老子在《道德经中有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臣望殿下能深品细查而行之,须知,东宫正位乃天下臣工全十余年之功所成,即便是圣上想要反悔,全天下的臣子都不会答应的,如此,东宫又何必着急呢!”
太子朱常洛虽然正儿八经的读书比较迟,但人还是很聪明的,所以听完杨道宾的话,立刻对王安说道:“王伴伴,手尾弄清楚了,今后不要再画蛇添足了。”
王安应声而去,杨道宾满意道:“殿下真英主啊!”
然而杨道宾离开之后,王安再次出现在了朱常洛的面前:“小爷,杨讲官有些迂腐了!”
朱常洛摆了摆手:“杨讲官是好意,既然有了东宫僚属,这些事情原本就不该你去办,想来杨讲官他们会私下里办妥的。”
王安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小爷说的对,他们既然是东宫讲官,自然与小爷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有些事情由內侍去办的确不合适,让他们这些科甲通过同年、同榜、同窗和同乡去办,倒是事半功倍!”
朱常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王伴伴的说的很对,有些事士林能做,內侍是不能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东宫之位会不会更迭,归根结底是父皇的一句话,所以,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王安压低声音道:“奴婢明白,已经着手布置那步棋。”
朱常洛也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一定不能留什么手尾,另外到时候一定要扣死了那边!”
王安应道:“请小爷放心,做不到,奴婢宁可不发动!”
朱常洛微微颔首:“这样最好不过了,且去吧!”
王安再次退了下去,朱常洛则脸色阴冷的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同时手中的拳头捏的死死的,眼角里流露出来的是满腔的恨意!
然而,朱常洛咬牙切齿了好久,却一句骂词都没有说出口,反而,脸色逐渐和缓下来,并换上了平时那副展露在外人面前的懦弱且好色的表情。
等再三察觉自己的表情无误后,朱常洛冲着室外大声命令道:“马上宣西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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