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急的都快哭了:“庆哥哥,哪有你这样写诗只写一句啊,你倒是把这些诗都给补全啊!”
杨庆无奈的摊了摊手:“兴之所至,有感而发,就想到这么一两句,后面的没有灵感了。”
“你……你这……”
翠花这回真被气哭了,豆大的眼泪哗哗往下流。
杨庆顿时慌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突然哭了起来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别哭别哭,不就是作诗嘛!我这就现场给你来一首,这回保证是完整的,你听好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
就在这时一声厉斥从院落中响起。
“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杨庆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黑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来人身穿一身黑色软甲,腰间挂着长刀,此刻一脚踩在杨庆后背,反手将他双手擒拿在背后,疼的杨庆龇牙咧嘴。
“好你个杨无咎,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就让你得逞了!”
来人一脸的正义凛然,义正言辞,雄赳赳气昂昂。
翠花见状顿时急了,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冲了过来:“你这个坏人,快放开庆哥哥!”
徐英愣了愣,明明是自己英雄救美,怎么现在反倒是自己变成坏人了呢?
“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是我救了你啊,刚刚不是这淫贼说什么床前什么的轻薄你吗?”
翠花小脸一红,轻啐道:“你胡说!庆哥哥明明是在念诗!”
“念诗念的也是淫诗歪诗,哪有什么正经诗开口闭口就是床的。”徐英昂着脑袋一脸不服。
这时候又有一个同样身穿黑色软甲的年轻人从门外走进来,一脸无语道:“让你多读点书,你偏要去喂猪,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经过一番解释之后,误会解除。
杨庆在翠花的搀扶下,扶着自己的老腰站起身,疼的嘴角都在抽搐。
以他现在8点的体质,挨了这一脚可真是要了他半条命啊!
徐英可不管杨庆疼的走不动路,心中仍是不服,撇了撇嘴道:“杨无咎跟我们去内卫府走一趟吧!”
内卫府?
这两个居然是内卫的人?
看着两个身披黑甲的年轻人,杨庆不由得一愣。
他突然就想起来了昨晚分别时,上官婉儿所说的话。
“这样吧,你先回家中去吧,明日会有人来找你。”
人倒是确实是来了,只不过他这一脚挨的实在是冤啊!
不行,以后迟早得报复回来!
杨庆心中怨念满满。
不过却也下意识的暗松了一口气。
内卫嘛,那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好说话。
他还真担心是其他城防军把他当做采花贼抓去吃牢饭,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杨庆是轻松了。
可是翠花在听到这两人是内卫中人之后,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如同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起来。
显然是对于内卫的赫赫凶名如雷贯耳。
终武周一朝,内卫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各种抄家灭族的背后少不得有内卫的影子。
所以不仅仅是满朝文武大臣对内卫恨之入骨,民间的老百姓同样对于内卫的大名畏之如虎。
不过,尽管翠花被吓得瑟瑟发抖,可是当她听到要抓走杨庆之后还是咬了咬嘴唇,勇敢的站了出来质问道。
“庆哥哥是好人,你们凭什么抓他?”
徐英翻了翻白眼,就差没直接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
这话说的,杨庆是好人,合着他们两个就是坏人了呗?
王正卿笑了笑道:“小姑娘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抓杨庆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杨庆应该不久后就能成为我们的同僚才对。”
杨庆也连忙安慰道:“你就别担心了,我可是上官大人一手提拔的,没人会为难我的。”
杨庆在这里故意耍了个小心眼,提及了上官婉儿,毕竟上官婉儿可是内卫的最高领导。
只要扯着她的大旗,那还不是可以在内卫横着走。
徐英和王正卿显然也是听明白了杨庆的潜台词。
王正卿笑了笑不说话,徐英则是又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翠花似懂非懂,但只要杨庆没有危险她就放心了。
“翠花,我先跟二位大人走一趟,你帮忙给我锁一下门。”
“好,你放心吧!”翠花拍着胸脯保证道。
目送着杨庆离开的背影。
翠花先是回到杨庆的房间里,帮他把榻上的被子折叠好,连一个细小的皱纹给抹平了。
然后又想找找杨庆有没有要换洗的脏衣服,找了一圈没发现又开始给杨庆的房间打扫卫生。
一圈忙碌下来,杨庆屋里焕然一新。
小姑娘劳累许久,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正想帮杨庆锁好门,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案那一叠诗稿上。
翠花咬着嘴唇,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鬼使神差般的将那一叠诗稿塞进自己怀里,就像是什么心爱之物一般。
然后做贼心虚似的给杨庆锁上门,头也不回的跑回隔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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