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整个西凉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百姓，商贩，皆是喜气洋洋，好似过年一般。

大街，甚至有人跳起来欢呼庆祝。

一家妓院的老板更是现在房顶振臂高呼。

“咱们终于熬出头了！终于熬出头啦！哈哈哈……”

西凉各个角落，都回荡着这种小声。

有不理解发生什么事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过年了？”

马就有人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吧？世子走了！”

“不就是世子……什么？世子走了？哈哈哈哈……”

……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以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将住，风未定。

一辆马车由北向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的冰雪。

此刻正是午，许风念懒洋洋的坐在温暖的马车之中。

在他身旁侍候着的，是跟他一同前往大秦的侍女青凤。

赶车的马夫老荒一手握着马鞭，一手提着酒葫芦。

一边挥鞭赶车，一边就这风雪独饮。

清烈的酒水顺着下巴凌乱的呼吁低落在衣襟结成冰珠。

他时不时会看着风雪，略显猥琐的咧开嘴笑，露出一嘴大黄牙。

三人的目的地正是咸阳，从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

此时已经距离城中已经有好长一段路了。

“少爷，照这个速度的话，不出一个月，咱们就能到咸阳了！”

咸阳和西凉相距遥远，一个月能赶到，已是神速。

老荒嘿嘿的笑道，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仿佛这冰凉的液体能让他在冰天雪地里变得温暖。

马车又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周遭的冰雪逐渐变得浅薄起来。

偶尔会露出地的枯草和落叶。

“老荒，停下车。”许风念说到。

“吁——”

马车停下，许风念独自一人下车，朝着远处的一颗大树走了过去。

那大树少说也有数百年了，足足有几尺的宽度。

看着许风念风雪中的背影，老荒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温暖之意。

许风念抚摸着大树的树干，那粗糙无比的轮廓仿佛把他拉回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娘，这树为什么这么大？”

“它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那它还能活多久？这个冬天会不会挺过去。”

“傻孩子，它挺过几百个冬天了，只要没人砍它，它可以一直活下去。”

“那人呢？可以长生不死么？”

“人……或许可以，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

“娘，”许风念依旧抚摸着大树，像是抚摸着她的脸。

“再过不久，我要整个大离王朝给你陪葬！”

这时，马车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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