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使徒当时戳出来的。

果然，初号机愣愣地看着巨人消失的地方，即便有电缆不断维持运行，却也不再行动。

看来使徒是真的死了，东野信放下心来。

他直接倒在LCL溶液已经全部排空的插入栓中，放心地昏睡过去。

······

“信···”

迷迷糊糊间，东野信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俯身漂浮在空中，入眼即是那片梦幻空间。

“信···”

呼唤声再次传来，东野信翻身坐起，空气的浮力对他来说就像床板一样。

巨人正低着头，温柔地注视着东野信。

是杰洛斯。

“信···很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便擅自将你带到这个压抑绝望的世界···”

东野信没有说话，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空间的普通人了。

通过遍布各处的光，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面前巨人的衰弱，以及看似光明的外表下那不断涌动的黑暗，其浓郁程度，远超梦幻空间外伺机侵入的黑暗，几百倍。

杰洛斯的身体就像牢笼般死死束缚着那股可怕的力量，代价却是他自身的力量被不断磨灭。

杰洛斯同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体，继续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意识了。你应该能注意到我体内的黑暗，是我从入侵X68的高维黑暗中夺走的，为了给孕育我的世界争取时间。”

“呵，这股黑暗会随我一块儿在虚空中消亡。相信丢失了这股力量，他会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原本的力量。”

言语间，尽是豁达，话音一转。

“但在我进行自我放逐的时候，我从间隙中看到这个世界被新的黑暗笼罩，世界祂一直在呼唤光的降临。哪怕我的光已经残破不堪，但我也无法置之不顾。我临时借用了你的身体，因为只有你的心灵能承载我的光，但我现在却没有能量送你返回你的世界了。”

“所以，真的很抱歉。”巨人低垂着头，期望得到原谅。

“不用感到抱歉，杰洛斯。”东野信静静地听巨人，也就是真正的杰洛斯说完，他开口安慰道，“托你的福，我也见识了不少原本世界不可能见识到的风景，人，使徒，还有EVA···”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浑身使不完的劲儿，继续说道：“还有这份能够守护他人的力量。让我不至于重蹈覆辙。”

杰洛斯点头：“我也很庆幸选择了你。你的心灵是那个世界里最闪亮的，即便一时的灰霾也遮掩不住那种心灵之光。”

“所以，继承我的光、继承杰洛斯的名号，继续充满激情地帮助更多的人吧。”

“X68世界予我的奇迹穿梭之力也一块儿给你，希望你能尽快强大到可以帮助我的故乡战胜黑暗。信···我的世界就托付给你了。”

“加油吧，信。去认真贯彻你的意志，激情澎湃地干下去吧！”

杰洛斯的身体开始从下往上逐渐化作光粒子从空间中消散，东野信感到自己的光开始散布开来，相信他很快就能掌控这片梦幻空间。

他知道这是因为杰洛斯即将逝去，带着黑暗一起回归万物，这次见面之后大概就是永别了。

杰洛斯脖子以下已经完全虚无化，但他还是坚持着说道：“作为最后的忠告···信，记住，这份力量只能作为人类最后的手段，最坚实的后盾。你是人类，也是光，但你不能以光的身份为人类作出决定，不论这力量有多强大，人类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是！”东野信使劲点头，他会牢牢记住这份忠告的。

杰洛斯缓缓点头，最后彻底消失。

东野信看着杰洛斯化为光消散，但毫不伤心。

因为只要杰洛斯的光还在，杰洛斯就永远在！他会继承杰洛斯的遗志，继续生活下去，继续守护下去，继续充满热情地帮助更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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