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联想到自己小命掌于外人之手的微妙处境,心下又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莉莉娅大修女她们牵扯进来...亦或是,自己想办法。
要知道,与外神扯上关系的人类,可没几个能落到好下场。
伊奈不希望莉莉娅大修女她们受到牵连。
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想着想着,连吃面包的胃口都没有,修女小姐颇有些颓废的躺倒在床上,把自己像打散的鸡蛋一样摊开。
颓了。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
两道与命运黑线高度相似,隐约散发黑气的雾状枝条,正顺着她的视野死角从少女那挺翘的小圆屁股稍上方一点的位置蔓延出来。
缓缓连接到两只仍在啄食面包渣的鸟儿身上。
伴着那雾气枝条轻微的鼓胀、吸吮,空气中泛起一丝丝极细微的香味。
始终不紧不慢进食的两只鸟儿渐渐停下。
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原本乌黑的瞳孔里,似乎失却了什么。
下一刻,它们忽的互相攻击起来,淡色的羽毛上飞快染上层叠湿润的红晕,响起一声声叽叽喳喳的刺耳鸣叫。
“诶?你们不要打架啊!”
......
退出那片漆黑区域之后,陈冕神色疑惑的从床上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入睡前遍布身体的虚弱感,似乎在这躺下与起身的短暂过程中,突兀的消失不见。
除此之外,他似乎只在那片区域中,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年纪大了。”
“才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陈老师揉了揉后腰,一脸人到中年不得已的无奈表情。
人呐,是得服老。
只是才一从床上起身,他忽然发觉不对劲。
扭头往床上一看。
好大一片湿漉漉的世界地图。
跟他小时候尿满床的时候一模一样。
再低头看去,连身上的衣服都湿哒哒的黏连在身上,像是刚刚进行过十分激烈的多人交互运动,味道又腥又臭,汗味异常浓烈。
“?!”
只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陈冕就意识到了这激烈场景的成因。
“毛孔喷屎?经典啊。”
“果然,我这条大白腿是抱对了。”
单看上去,他除了周身环绕着浓郁的氛围之外,似乎与躺下之前没有丝毫差别。
但当陈冕闭上眼时,整间小屋内的所有摆设,连带楼道之外街道上的情景在他脑中纤毫毕现,形成了一副囊括方圆数百米,画面高度清晰的立体化地图。
人体、建筑、动物、自然音、说话声。
上到云层翻卷时发出的沉闷压抑响,下到下水道里老鼠啃食管道边缘磨牙的嘎吱细微声,从宏至微无所不包。
刹那间,陈冕脑子里一片嗡鸣。
这过于沉重的大脑压力,逼得他不得不暂时屏蔽掉绝大部分,只留下周身的一小圈,等待大脑继续慢慢适应这个能力。
除此之外,连身体的反应都要比之前快了不少。他发现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操控能力,似乎从未如现在这般简单明快。
他觉得自己现在甚至能原地倒立!
不靠墙的那种!
对一个刚从学校毕业,整天除了投简历就是吃喝拉撒,生活作息不规律,从未有过健康锻炼规划的普通宅男而言,这已经是极高难度的动作了。
等到闭上眼,一段模糊的信息出现在脑中。
【音域直感(S)】
几乎是在得到这段信息的一瞬间,陈冕就将自己新得到的能力,与这个名字联系了起来。
“怎么才一个能力?还是偏辅助向的。”
“明明画面里的伊奈小姐强得一批啊!”
“另外这个S是最高的吗?还是倒着来的?”
抱着这些疑问,陈冕终究还是没能研究出个一二三四,只得先处理一下毛孔喷屎导致的家庭卫生问题。
脱了衣服,再把床单拿到卫生间处理掉,陈冕又洗了个澡。
他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思索。
在深海空间里威逼利诱的手段没什么好说的,他如今是废柴流角色一个,除了最开始接触时的那点神秘感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想要暂时唬住人,自然也只能用上德云观坑蒙拐骗四大绝学。
只有先把这位伊奈小姐镇住了,他才有机会顺着这条线去获得更多与神秘领域有关的信息。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无外如是。
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
尽管陈冕心里有着自知之明,但是在见到过那段影像中近乎神明般,随手便可摧山荡海的恐怖力量,再对比一下自己这点小玩意,难免会生出些许落差。
最后,还是自我安慰道:“算了,好歹也是口软饭,勉强吃两口垫肚。”
“少女早晚会成长为富婆,未来可期!”
想到这里,陈某人颇为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毕竟他都沦落到吃软饭了,凭什么还得一口一口吃?没道理!
正心中感叹着,陈冕迈步准备回屋里躺一会儿,顺带整理一下记忆,策划一下一会儿逃跑的时候该选择的路线。
这个房间凶手已经来过,不可久留。
只要这两天内报纸和广播里没有报道自己的死况,那对方少不了来探查一回。
在实力未明的情况下与对方硬碰硬,实在有些莽撞得过了头——尤其是在他对这个世界还没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
原身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只不过,才刚想到一半,陈冕忽的一怔。
在他的‘音域’范围内,三道异常鲜明的‘声音’出现在这间公租楼的一层。
陈冕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形容这三道‘声音’的特殊性,只是凭借直觉感知到对方与寻常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差距。
如果将普通人发出的声音形容为‘落针声’的话,那这三道声音则是‘隔壁家臭小子练架子鼓声’。
差距如同虎豹与雉兔,存在感异常鲜明。
二者之间甚至不像同一种生物。
而且其中一人与另外两个,同样有一定差异。
几乎是在转瞬间,陈冕就联想到了那个轻而易举将原身绞碎的怪物。
即便自己完全想不起死亡时的那段记忆,但脑中隐没于漆黑里的夸张笑容,反而愈加深刻,全身不自觉的紧绷。
缓缓的,他迈步走到门边,顺手将柜子上的裁信刀反握在手,暗自贴住墙壁,屏住呼吸。
“他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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