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确实比其他人年轻哎!倒也确实像十六岁的少年。
只是,这十六怎么算都算不到十八岁吧?更关键的是,对方光明正大的报了年龄,周围人居然没有一个提出异议。
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显然,没人跟他解释这些。
突然,排在身后的池大中拍了怕他的肩膀,“陈玄元,你快看前面。”
陈玄元只得将刚才的疑问放下,朝前方望去,只见此时站在吴师傅面前的是一个犹如肉球般的大胖子。其他地方先不说,就那肚子,比陈玄元见过的那些十月怀胎的孕妇还要更胜几分。
这至少也有三百斤吧。
陈玄元暗暗估摸。这体重,真的能练武?能动的起来。
不仅他怀疑,就连那位吴师傅此时也是一脸的为难。
“要不,你先回家,等将身体养好了再过来?”
显然,吴师傅也怕将对方练出个好歹来。
不过听到这话,那位胖少年却不服气,他拍了拍身上的赘肉,拱了拱手臂上的肌肉,“吴师傅,我身体好着呢,你看,根本就不耽搁练武。要不这样,我给你跑几步看看?”
“嗯,也行!”
吴师傅沉吟片刻,随后朝西边街口一指,“看见街口那颗大槐树了没有?你尽力跑个来回试试。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收你进来。不行的话,你就自觉回家。明年再来。”
“好!我这就去。”
胖少年斩钉截铁的应了一身,随后拔腿便朝远处奔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方的速度居然不慢,全然不像是走几步路便要气喘吁吁的样子。
见此,刚刚准备看好戏的众人也只能留下惊异的目光。
甚至就连吴师傅自己那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分笑容,不过转瞬即逝。
“好了,别看了!下一个!”
报名继续。
随着队伍的流动,惨叫声接踵而至。
很快,便轮到了陈玄元。
“身体站直!”
伴随着吴师傅那粗犷严厉的声音,陈玄元下意识的昂首挺胸,站得笔直。
而下一刻,他便感觉有两个坚硬的铁钳锁住了自己的肩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感涌入了他的脑海。此时此刻,陈玄元毫不怀疑,只要那双铁钳稍稍用力,就可以将他刺个对穿,或者撕成碎片。
无意识的挣扎了一番,但是却不见效果。而疼痛感却一股接着一股的朝意识中涌去。
登时,陈玄元就明白了,为什么前面会有那么多人嚎叫出声。
这坑爹的,要不是平时他也帮家里干一些粗活,受些小伤那是家常便饭的事,现在他肯定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有那么一瞬间,陈玄元甚至忍不住诽谤到:摸个骨而已,至于嘛?要那么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人呢。
不过还不容他吐槽,一股更加剧烈的疼痛便淹没了他的意识,直疼的他牙关紧咬,冷汗直流。
恍惚间,他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彻底失去了那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许久,许久。
陈玄元这才恢复了意识,此时的疼痛感已经慢慢的减弱,弱到了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他这才注意到,刚刚自己的感觉不是错觉。他刚刚竟然被吴师傅抓着肩膀给提了起来。而且看吴师傅脸上那依旧干净如初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费劲。
第一次,对武者的力量,陈玄元有了具体的认识。
这种力量和技巧,应该已经大大超过了上一辈子的人体极限吧!
心中百感交集间,他的耳边传来吴师傅的赞叹声:“毅力不错!是个好苗子!”
陈玄元心中一喜,看来自己是过关了。
这时,吴师傅又捏了捏他的胳膊,随后摆了摆手:“行了,去登记吧!”
“谢谢吴师傅!”
抱拳一礼后,陈玄元面带喜色的疾步朝着登记处走去。
而此时,陈父也已经喜笑颜开的等在了桌前。
“爹,我过了!”
“嗯!过了就好!到时候好好努力!”
老陈拍了拍小陈的肩膀,鼓励道。
“放心!”
没有多言,老陈将手伸入怀中,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粗布口袋,继而从口袋里拨出大大小小二十四两碎银,递给了李管事:
“李管事,我儿陈玄元,今年十八,家住西街翠竹巷26号,我们先交一个月的。”
“好的!如果下个月还想继续,记得这个月底去账房交钱。”
点清钱财后,李管事便将相关信息写在了登记册上。
“好了!你们先去旁边候着,等吴师傅忙完,陈玄元是吧,你就可以跟着吴师傅进去了。”
手续办完,父子两人告辞一声,便朝边上的聚集地走去。
“爹,那你先回去吧!娘和月儿还在家里等着呢。我这边不用担心!”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铁柱哥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说完,陈军挥了挥衣袖,扭头往家里赶去,一点儿不带留恋。
他能如此干脆,自然是知道武馆的情况,并且还曾经亲自参与过,知道儿子这边不会有任何危险。
再一个就如儿子所说,西街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妻子和女儿两个弱女子在家里,他也确实放心不下。
老陈走后,陈玄元凝望着父亲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
原来那个身体壮实如牛的父亲也老了啊!
接下来家里就要靠我来扛了!
一时间,陈玄元的眼睛弥漫了一层雾气。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这样才能不负家人的支持与厚爱。
想到此处,他回头望了望武馆门口那矗立在石头上的几个大字——神风武馆,神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这里,就是自己下一段的征程了。
希望,最终能如自己所愿!
如此,自己便可以开始那深藏已久的计划。
突然,陈玄元好似元神出窍一般,视线变得深远起来。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佝偻苍老的身影,在田地里时而弯腰,时而擦汗;
又突然,那道身影又变成了一位正在借着月光纺纱的妇人,妇人背上,还趴着一个正在哭闹的婴孩;
紧接着,那位妇人又是摇身一变,变为了一位两岁大小的女婴,女婴睡在床下,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片形似纺轮的瓦片;
……
突然,一道喘着粗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吴师傅,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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