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结弦回到家,静静的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抿着茶水,有些意兴阑珊的坐看着庭院里萧瑟的景致。
新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昨日还是下了一场小雪,此刻庭院中的雪花被扫在了一起,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光波。
天气有些寒冷,可对于现在他来说,依然只需穿着一身单薄的和服就足以御寒,白色的和服后,熏亲手缝上的凤凰族徽与他的银发交相映错着,端坐的着的身影已如当年父亲般高大。
母亲去族内找友人闲聊,宁次去训练场刻苦用功,父亲则在族长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此刻的房间内,只有日向结弦一人,安静的与雪景仿佛构成了一个整体,蓝色的眼眸里仿佛绽开的便是雪花,气质幽冷而独立,宛若一朵绽放在天空中,高处不胜寒的冰花般,即瑰丽,又让人心生遥远。
一个意外中的客人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份意境,也让他眼中的冰冷寒意消退而去,面带微笑,无需起身去看,便知道来者何人。
鼬的打扮也成熟了很多,此时的他年纪和日向结弦一样不过十二岁,却也有了一米七多的身高,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上还绣着宇智波一族的团徽,走到门前,一向冷漠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些许柔和。
“没打扰你吧?听说,你很忙。”
鼬说着,却看到了日向结弦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上,笑容一如从前。
“即便再忙,当我愚蠢的欧豆豆来时,也要腾出时间嘛。”
“即便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你这个称呼到底是怎么来的...”鼬已经懒得去辩驳什么小一天不算是弟弟之类的话了。
他脱下鞋子,走入房间,声音平静的闲聊着:“这么冷的天,也不打开暖气就坐在地上吗?按照你曾经的说法小心肚子疼。”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寻常的气候已经很难对我产生影响了。”日向结弦拿起茶杯,在他落座前,便倒好了一杯热茶。
“谢谢。”他接过后,坐到了日向结弦对面,也不急着喝,双手轻轻握着茶杯,感受着其中的温度。
日向结弦也不催促他,两人安静的喝着茶水,享受着少有的静谧。
“在暗部的生活怎么样?”
日向结弦随便找了个话题。
“就那样...无聊。”宇智波鼬和日向结弦聊天时,向来比较坦诚。
他注视着手中茶杯里随着水汽漂浮的茶叶,低声道:“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觉得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杀戮有什么意义。”
“忍者之间,毫无意义的互相杀戮着,无辜的平民因为战争而死去,却又引起了更多毫无意义的仇恨,仇恨滋生着暴力,暴力带来着死亡,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宇智波鼬平静地说着这些事,是他小时候就明白的事实,也正因如此,他对此感到了深深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是绝望,如果没有面前的日向结弦存在的话。
他说完了自己,顿了顿,问道:“生命在希望下诞生、却又无意义的死去....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办法,能终结这一切的循环吗?”
日向结弦抬起头来,偏偏头:“三个办法。”
“三个?”鼬看起来有些震惊。
他认为,他所看到的这一切,固然让他深恶痛绝,却或许就是这个残酷世界的事实了,无法改变。
日向结弦莞尔一笑:“第一种,把人类都杀个九成。”
“人类的战争,说白了,就是出于对资源的争夺。倘若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类突然死去了九成,剩下的人类,每个人都拥有着取之不绝,用之不尽的资源,那么互相之间的掠夺和侵略,就有大概率会转为合作。”
“当然,也有可能仍自战斗不止,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剩下了极少数人,到那时,不也没有战争了吗?人类还能不能延续,都是个问题。”
宇智波鼬撇撇嘴,举起茶杯,根本不予回话。
日向结弦勾起嘴角,继续道:“第二种嘛,就是给各个国家,都分配到足以震慑其他国家的绝对力量。”
“初代大人不就这样做了吗?”鼬眉头皱起,这种方式不是已经被证明失败了吗?
日向结弦却摇摇头:“尾兽的力量太小了,伤害性,也不足以让人忌惮。”
“我说的那种力量,是可以一瞬间摧毁数百公里的土地的一切,甚至让这数百公里,几百年都化作一片荒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不是尾兽,不需要天赋,即便是普通人,只要掌握钥匙,都可以发动。”
“这样一来,任何想要悬起战争的人,都要考虑对方会不会发动这样的武器,而一旦这样的武器被全面使用,这个世界也就会毁于一旦。”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轻易掀起战争,即便开战,战争也会换一种形式。”
“比如说,扶持小国家、用代理人进行小规模的战争夺取利益啦。或者转而用经济上、文化上、教育上的战争来...”
宇智波鼬被日向结弦描绘的“未来战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随着日向结弦的话语畅想着未来。
那样的世界虽然还会有争斗,还会有战争,但起码,各个大国不会轻开战端,总的来说,死去的人也会少很多,小国也可以依附大的国家获得稳定...尽管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但听起来,比现在这种动不动就忍界大战的世界,要好很多了。
短短几十年,就打了三次忍界大战。
倘若有了这种大规模武器,或许,一百年,乃至几百年,也就可能会发生一次战争吧。
当然,战争的结果......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
他觉得这样的未来,好像也不是特别美好。
“第三种呢,就是出现一位神明。”
日向结弦说出了重点,准确的说,是他试图在做的事。
某种意义上,和晓组织的佩恩,也就是长门想法相似。
尽管现在和晓组织打的头昏脑热,但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日向结弦还真想和长门聊聊。
“这位神明、永生不死,实力可以轻松碾压忍界的任何人,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凭空造出另一个星球、掌控人类的生死。”
“由它来给这个世界制定规则。”
“比如,决不允许以直接战争的方式,来掠夺资源。”
“这么喜欢打仗,那就打竞技场嘛,到时候举办个拳愿阿修罗,呃,我是说,举办个什么武道大会,忍者可以作为运动员参赛嘛,赢了的就能多拿一点资源,输了就少拿一点,以后赢了再拿回来就是了。”
“除此之外,可以发展发展经济,科技,探索一下世界之外的世界,要我说,不如研究研究做游戏...”
“总之,当忍者的力量被用于生产和创造,就不会有人挨饿,只会有相对的贫穷,但即便是在那个世界的穷人,也可以有房子住,有东西吃,即便是没什么能力,只要愿意工作,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事,下班后就可以和朋友吃点烧烤,玩玩游戏,喝点小酒......
不会有人流离失所。
不会有人老无所依。
大家有着各自的梦想,比如成为画家,忍者,渔夫,歌手......都能各得其乐。
只要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死,就没有野心家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去让这个世界战火重燃。
有极其不公正的事情发生,也可以由神来判断,神来裁决。”
日向结弦满嘴跑火车,宇智波鼬听得头昏脑热,但还是忍不住指出了重点:“那,如果那位神,错了呢?”
日向结弦摊了摊手:“谁知道呢,那就到时候再说呗?指不定他把世界毁灭了,又突然后悔,还可以时间倒流弥补错误,或者把人都复活过来......”
“但无论如何,起码在他没变心的时候,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战争,也不会有无止境的杀戮,生命带着希望而来,自然死去,每个人都能怀揣着梦想,相对自由的活着。”
“更多的事,管他干嘛呢,指不定那会你都埋了好多年了。”
日向结弦忍不住吐槽道:“要知道,我连当个火影都觉得有点烦,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到处都让我看不顺眼...”
诶呦,话说顺口了。
宇智波鼬精神了起来。
“果然,你还是想要成为火影的吧?”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日向结弦。
日向结弦无奈的笑笑:“你好像比我还期待这件事。”
“就像你曾经和我说过的,有时候,这个世界不是在比好,而是在比烂起码,你和其他的选择相比,看起来还相对靠谱一些。”
宇智波鼬言辞锋利的说完,却露出了考究的神色,凝视着他:“你成为火影,不,你,是真的想要成为那个神一样的存在吗?那样的事,真的可能吗?”
日向结弦举起一杯茶,不给他肯定的话了,只是道:“尽人事听天命喽,最起码,像初代那样,让其他忍村老老实实呆个几十年还是能做到的。”
“大不了到时候就给他们来个痛快,到时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忍村,一个国家,不也能变相解决问题吗?”
“说的倒是轻松。”鼬叹了口气,日向结弦面对自己时,总是这样说着分不清真假的笑话,他有时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他是在开玩笑嘛?
总觉得没准是真心话。
要是真心话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
日向结弦只是笑眯眯的,却在笑容之后,少了几分玩笑的神色,语气平静的轻轻开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你是我的朋友,却也是一个...宇智波。”
宇智波鼬垂下眼帘:“宇智波吗......”
“我是木叶的宇智波。”他给自己,先做了一个定义。
而后,他少有的,还跟日向结弦玩笑道:“或者说,正义的宇智波?”
“正义的宇智波吗...”日向结弦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鼬脸上还带着笑意,泪纹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这个和大和一样未老先衰,看起来比日向结弦现在的样子还年长几岁的家伙。
已然不像是以前那样,跟在自己身后,会偶尔被他调侃着生闷气,鼓起个包子脸的小男孩了。
宇智波鼬放下茶杯。
谈话间,茶水已经喝完了。
他站起身,有了去意。
“结弦,战争,会结束的,对吧?起码...我们在的时候,能结束,对吧?”
宇智波鼬在话语的最后还是加上了一个条件确实,让忍界永远的和平下来,那是神才有的能力。
他们能做的,或许也就只有短短几十年。
但,即便只有几十年,如果能不再让没有意义的杀戮出现,能让真正的和平到来...不也足够了吗?
日向结弦也没起身送他,慵懒的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端着茶杯,袅袅热气升腾而起,让他的脸上仿佛加了滤镜。
“如果我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鼬撇撇嘴:“放心吧,像你这样讨厌的家伙,一般都能活到最后。”
他翩然离去,也不给日向结弦说回来的机会,日向结弦只是微笑着注视着他离去,却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止水所不具有的决绝。
他做了什么决定呢?
日向结弦不大敢确定,但无论如何,或许能改变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因为自己的影响,他应该也不会像原著那样极端起码在日向结弦看来,他和原著相比,可要阳光的多。
悠然喝完茶水,日向结弦打了个哆嗦。
是影分身耗尽了查克拉,带着记忆和疲惫回来了。
日向结弦吁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结印,分出两个影分身,他们便十分自觉的一个去继续研究飞雷神,一个则直接发动飞雷神,去木叶的图书室刷知识。
学习,使我快乐。
即便宇智波的事儿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怒其不争,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就像宇智波泉一样,他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也不想这样做。
若是最后注定要走到自己的对手面。
那就打打看好了。
除了止水的别天神,别的,日向结弦还真不怎么害怕唯独宇智波富岳的万花筒不知道是什么能力,或许会很棘手,但在他能够预知未来的眼睛面前,无论宇智波富岳隐瞒着什么样的能力,他都可以避免被“初见杀”。
忍界最危险的,永远都是各种不知情报的诡异秘术、禁术、一旦提前知晓了效果和发动条件,往往看起来就很好解决了。
日向结弦起身,走向了原本宗家的道馆。
现在,这个道馆已经被改为了日向一族孩子们的训练场,除去宁次和雏田以外,其他的孩子也会到这里按时上课,有专门的老师负责教导,而这个老师的人选......
“日足大人,下午好。”日向结弦推门而入的动静,让正在里面锻炼的孩子们几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或是仰慕、或是尊敬、或是隐约有点畏惧的眼神齐齐看向他。
原本只给宗家的孩子们训练的道馆,看起来十分的宽敞,但现在里头乌泱泱站了十几个孩子,看起来,就显得刚刚好了。
日向日足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衣,甚至没有任何图案,安静的站在道馆的里侧,对着日向结弦微微点头示意,低声道:“结弦,下午好。”
在孩子里面,显得最为出挑的宁次开心的勾起嘴角:“哥,忙完了吗?”
“嗯,好久没来,是得看看你们的进度如何。”
日向结弦不可能对自己的族人完全放任不管,也不能这么做,适时出现在族人面前,参与一些活动和工作,对他来说是,这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日足大人,没有影响您的教学进度吧?”他面带歉意的笑笑,日向日足只是平静的点点头:“没有,他们只是在自由练习。”
他说着,让开了位置,孩子们便自觉的排成了队列,家族的教学会比学校里还要更重视纪律和效率,也更严格认真。
日向结弦走到他原本的位置上,面对着一群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孩子,温柔一笑:“不用紧张...我也只是想来帮帮忙而已。”
“不过,看你们的表情,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如,你们互相对练一番,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如何吧。”
日向结弦突发奇想。
可以说,日向家自从上一次他参与了家族的比武之后,就再也没有举行过相关的活动了。
或许是考虑到当时宗家和分家的关系,担心打出问题来,但无论如何,日向结弦觉得,这个传统还是可以延续下去的,还可以设置一些奖励,鼓励家里的孩子们努力修行。
思考的时候,那群孩子们便左顾右盼的,各有着不同的情绪。
有的人来了兴趣,摩拳擦掌,有的人却看起来没什么自信。
日向结弦扭头看向日向日足。
“日足大人,你对这些孩子最为了解,就由您给这群孩子分配一下对手吧。不用担心,如果可能会受伤的话,我会在你们受伤前,叫停比赛的,所以,尽力去打就好。”
日向结弦说完后,日向日足便替他分起了组来。
十几个孩子被分好了对手。
日向结弦便作为裁判,站到一旁观看了起来。
菜鸡互啄的比赛不用多讲,日向结弦任由他们打的鼻青脸肿,但是在会在真的受伤出手前拦下来。
年纪稍微大点的,倒是能用柔拳打的有来有回了,只是对于现在的日向结弦来看,这样的速度和慢放无疑,到处都是破绽。
等到孩子们比完,他便会出口纠正一下这些孩子对练时出现的问题和毛病,对他们的柔拳予以指导,连日向日足在听时,都不由频频侧目日向结弦在柔拳上的造诣,已然达到了另一个高度,即便是日向日足,也无法相提媲美。
留在最后的,自然是重头戏。
雏田站在宁次的对面,紧紧抿着嘴唇,摆开了架势:“请多...指教。”
她说话时声音还是小小的,但眼神却很坚定,这让日向结弦多少来了点兴致。
他似乎是在玩笑一般的,对着宁次说着:“宁次,要是表现得不好的话,以后你的训练时间可是要加倍的哦。”
加倍?
那我还能睡觉吗?
宁次脸色一变,原本想要稍微放水些的心思,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深呼吸,认真的看向雏田:“请多指教。”
有哥哥在,他完全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失手把对方打伤。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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