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御书房。
整个国家机器中枢正有序高效的运转着,各项大策如火如荼的推进中。
“冯相是说,嬴玉要开设一千家连锁秦风酒肆,开到九州大地每一个县?甚至开到通商的各国?”
“秦风酒肆有三大职能,不仅享受美食和美酒,还是各种菜肴的孵化推广前沿,更是我大秦融入民间的千里眼顺风耳?”
“秦风酒肆将是传播我大秦时尚、潮流、音乐、文化的阵地?”
李斯双眼如同铜铃,一遍遍向一脸倨傲的冯相、内史腾重复确认着。
“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亲自体验。”
内史腾确认道,“相信日前,在甘泉宫我等第一次品尝饕餮盛宴的震撼。无论是美酒,还是美味,完全是横空出世,吃一次一生难忘。这也是酒肆能大成的根基。
在此基础上,将衍生各种深加工农产品的销售,比如香辣酱、晒干的菌孤、甚至还有各种药酒……
九公子在赶赴韩地前,要将第一家酒肆亮相,诸位将有最直观的体验。”
“冯相,此酒肆大有作为。
小政在朝不在民,大政在民不在朝。大道之行,根在民心!
自古以来,酒肆便是信息中枢,将是大秦舆论的桥头堡。”
始皇握茶盏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目光中熠熠发光,“再加上千店的规模,已然可以普及‘食’文化,应纳入国策。
而身为食博士的冯浅浅操盘千家酒肆,也有了大展身手的舞台,可谓名至所归!”
“臣,代冯浅浅谢过陛下。
对了,关于秦风酒肆的收益分配,除了缴税,我冯家占三成,此为九公子的娶冯浅浅的聘礼……”
始皇赫然一震:“???”
李斯目瞪口呆:“???”
“???”
周青臣看向始皇不善的神情,眼珠一转,斜睨一眼冯去疾,“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既然秦风连锁已纳入国之重器,岂能由九公子私下做主当成聘礼赠送?”
“陛下,冯家占三成,这是九公子对我家冯浅浅定情的聘礼,况且我冯家也投入三成;同时内史腾投入一成,收益分润一成……”
冯去疾老而弥辣,一脸奸笑道,“这不,陛下还有六成嘛,还不是由陛下看着给嬴玉分配嘛。”
这老货,昨天才说好,嬴玉三成,少府三成,这瞬间就把嬴玉出卖了。
少府,属于皇家的小金库,如何使用完全由皇帝自个说了算。国库属于国家的钱,并非说整个国家的钱都是都有帝王支配。
“呵呵……”
始皇摩挲着茶盏,诡谲的深眸精光闪烁,“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小儿擅自做主?
而且还将这国之重器私囊相授?”
冯去疾、内史腾:“???”
袖笼里的手,不由的暗自攥紧,心中皆感莫名其妙。
尼玛,本来开酒肆的事,属于商业行为,是不需要汇报的。二人商量后觉得规模过大,又牵涉道二女亲家,还是汇报下妥帖一些。
这莫名其妙的。
李斯内心长长的舒了口气。
其实,并非始皇不舍得,就是对嬴玉“无君无父”的做法相当不满,最起码也该给老子先知会一声吧?
况且千家连锁酒肆,其规模闻所未闻。
这要是传播大秦正统,皇权神授倒也罢了,要是成为攻讦非议朝政之地,那还了得?
总不能让你们想咋样,就那么舒服的得逞吧?!
最重要的是,始皇对这个九子,居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是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这些日子,二十几个皇子都将启程下沉各个郡县历练,每个皇子都通过各种渠道面圣。
一个个诚惶诚恐,虚情假意,说是即将分别舍不得父皇,其实都是要人、要钱、要资源的,包含长公子扶苏亦是如此。
唯有这老九,鸟都不鸟他。
给始皇一个怪诞的想法,如果给他一根扁担,他都能变出花来。
所谓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然,这个老九好像啥都不要,就算封君,他敏锐的发现,老九根本无所谓,那种心态上高在云端的澹薄,让始皇非常不爽。
甚至,哪怕夺嫡,看似认真,实际上哪怕对皇权,也并不在乎,此子到底想要甚?
所谓偏爱美女,美食,凭他白日御射骚气冲天的表演,哪怕剥去了皇子了身份,美女,岂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至于美食,源头都他发明的!
总之,以前用于笼络大臣的各种手段,对这个老九完全无用。
相反,几乎每一天,都在创造一个个奇迹,实实在在的推动和改善着大秦,包含白日里展示的绝世悍刀,以及超越认知的马术。
别的皇子、大臣,削尖了脑袋想往中枢挤,以便面圣,而这个老九,只要不召见他,他是从来不主动汇报工作和思想的。
想找个理由收拾他,还真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然给不了你,还不能为难你?这不,好不容易抓到一点小辫子。
……
一条颀长挺拔的人影迤迤然走进大殿,清越道:“儿臣嬴玉见过父皇!”
这个时代的皇家礼仪远没有后世那么多繁荣缛节,况且本来就是始皇召见。
“呵呵……”
始皇从胸腔挤出来的干笑有些森然,“听闻,你将开一千家秦风酒肆,而且擅自做主分出去四成,仅仅给老子留六成?”
“???”
嬴玉一头雾水,随即一脸轻松道,“父皇,儿臣做点小生意……”
“啪!”
始皇一拍桌子,叱呵道,“放肆!”
吓得周围几人一个巨灵。
“都说人心如鬼,君心叵测,这便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吧。只是,不知这老货发什么疯?”嬴玉一愣一愣的。
“听闻,你与冯浅浅暗通曲款,私定终身?并用国之重器当聘礼?”始皇冷声道。
“???”
嬴玉一脸茫然,随即道,“不是父皇答应,儿臣的婚事自己做主吗?国之重器是甚?”
“放屁!”
始皇一声爆呵,“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你还是皇子,你的婚事等同于国事,然否?”
老子给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我赏不了你,还难不住你?
“然!”嬴玉讷讷道,依然一脸疑惑道,“只是,父皇乃千古一帝,我大秦素来崇尚求变图存,做事怎能循规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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