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玮等人才一进屋,顿觉阵阵怪味扑鼻而来,熏得梁玮险些把昨晚的酒菜一股脑吐了出来。
宋黎以手掩鼻,皱紧了眉头,脚步缓了缓,想要退出去,又见梁玮还在往前走,只有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黄泥冈上做下的好事!”何涛呵斥声传来。
梁玮借着火光望去,只见两名官差按住一个矮胖的汉子,何涛将手中朴刀贴在汉子脸上,冷冷的问道。
床上,一个**的村妇则裹着一床崭新的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衙内,知府大人。”何涛赶忙行礼。
矮胖的汉子正是白日鼠白胜,他本来睡得好好地,没想到深更半夜忽然冲进来一群官兵,吓了一激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牢牢的按住了。
白胜情知是生辰纲事发了,此时强自镇定的他,正侧着脸偷看呢,一听何涛恭恭敬敬说“衙内、知府大人”,不由得心里一紧,身子也颤抖起来。
梁玮挥了挥手,示意何涛自行裁处。
专业的事还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何涛手腕转动,刀尖沿着白胜那粗糙的脸刮着,顿时白胜面颊鲜血横流。
“老爷,小的是守法的百姓,你在说什么,小的不大明白。”白胜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何涛将朴刀一收,手一落,官兵会意,立即将白胜拖在角落,痛打起来。
另一边,按住村妇的官兵也不甘落后。
一时之间,屋子里沉闷的拳脚声,与白胜夫妇的惨呼声交织在一起。
宋黎拉了拉梁玮的衣角,朝外努了努嘴。
梁玮会意,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等场合确实不便多待,便随着宋黎等人出了茅屋。
才到院子,顿觉阵阵清爽,几个人都贪婪的猛吸了好几口清新的空气,刚才在逼仄空间内的烦闷一扫而空。
“这等贱骨头,不打不行。”宋黎担心梁玮锦衣玉食惯了,没见过这等场面,特意开解道。
梁玮沉吟着:“如果这白日鼠白胜一时三刻之间,不肯招供,可否直扑那晁保正庄上拿人?”
宋黎摇了摇头:“那晁保正好歹是一方人物,地方上很多事都要仰仗他。如果这白日鼠白胜死活不肯招供,单凭那何清的忖度之词去拿人,若是能当场起获赃物倒也罢了,若是起获不到赃物,可就不好处理了。”
梁玮叹了口气,谁说封建社会不讲-法律,至少对晁保正这样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官府做什么还是讲究真凭实据的。最起码,也要有个人证口供。
闲聊了一刻钟,却见何涛黑着脸走了出来。
梁玮早有预料,劫夺生辰纲天大的案子,即便白日鼠白胜再是不济,也不可能轻易招认。
“衙内,恩相,这贱骨头还挺硬。”何涛恨恨地说。
“搜查可有结果?”梁玮问。
何涛禀道:“床底下地面不平,正在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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