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拍了拍王炎的肩膀,提了提自己肩头的衣领,拉开门,挑着灯笼,向自己屋里去了。
怎么能没事。
王炎并不关心这破腊肉,他这些天,被人这般欺辱,心中积蓄的恨意太厚了。
屋外风声更大了,天边还有雷声滚滚。
王炎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
清水镇,灯火通明的清水镖局大堂内。
中堂正中,挂着一面大大的镖旗。旗上绣着一个黑底描金边邱字。
旗子下,长几供桌上,烟火缭绕中,供奉着一尊提刀石像。
一张八仙桌,摆着两盏粗大的红烛,两张太师椅。
分左右坐着两位紫脸大汉,眉毛向上竖起,鼻孔朝天,胡须钢针般立着。
右面的是哥哥邱大彪,左面的是弟弟邱大虎。
屋内还坐着八人,皆是分左右,坐在小红木椅上,每两人用一张四角茶几。
茶香弥漫,却无人举杯。
每人脚下,都有一般冷森森,寒颤颤的兵器。
八人为首的一人抱拳道:“大哥二哥!咱们押送何员外返乡祭祖的镖,被人截了!何员外本想资助老家的财产,一分没留,都被劫匪抢去!这口气,咱们得报啊!”
“对啊!郑镖头还被人杀了,咱得报仇!”
其余七个汉子,也都嘴里喷白沫子附和。
“是谁干的?”
弟弟邱大虎着急问道。
八人没答话,“哐啷啷”扔在地上一把短柄的朴刀。刀把二十公分,打造的一节一节的便于握住。刀身六十公分,刀背笔直,刀刃只一点点的弧度,在烛光下依旧寒光闪闪,很是锋利。
屋外雷电闪过,电光把本就灯火通明的房间,照的更亮。
“镇刀门的刀!”
邱大虎大惊,向邱大彪喊道,“大哥!”
邱大彪把钢须一根根捋直了。眼睛望着刀,不知在跟谁说话:“镇刀门吃的是斩妖司的皇粮,还有各大富商的供奉。”
“门长竹松涛又向来与我交厚,并未红过脖子。他怎么会劫镖?还是挂了咱们镖旗的镖。”
一番话,倒是有理有据,毕竟双方没什么利益纠葛,地盘还靠的很近,多是互为犄角,相互协作的态势。
而且一个勉强算官家,一个是民营镖局。
如今为何镇刀门,突然截了清水镖局的镖?
“什么皇粮?如今边关战事吃紧,粮草都运前线去了,斩妖司,哪有那么多皇粮给他镇刀门!”
“而且镇刀门,有这么多武师。贪得无厌者,定是不少,光靠那些富商供奉的银两,哪能满足他们的贪心?”
“我想他们多半是想抢咱们的生计!”
如今天下,北方胡鬼之族卷土重来,进犯徐国边境,战事连连发生,确实需要很多粮草。
邱大虎握紧的铁拳在桌子上一砸,红木的八仙桌,哗啦啦的险些散了架。
饶是没散,也被砸了个坑。
邱大彪肉疼的望着。
“这事,需从长计议。”
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好友,镇刀门门长竹松涛会放任自己门人,抢夺他们的镖。
“大哥,这事还议什么?咱们杀上镇刀门,替郑镖头报仇啊!”
镖师们站起身,怒道。
“都坐下!”邱大彪喝止了众人的愤怒,沉声道,“咱们做正经镖局的生意,讲究的侠肝义胆,忠正对天。”
“怎么能说杀就杀,做那土匪的买卖?”
“过两日竹松涛生辰,我与大虎前去赴宴,宴会上试一试竹松涛。”
“若果真此时,是他门人做到,我自会替郑镖头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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