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青丘领着一帮捕快走进扎满红绸的阁楼时,刘妈妈正倚靠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见得苏青丘,这位半老徐娘眼神一喜,随着一股香味而来,她已经走到近前,操着一口软糯的江南语气,道:“诶呦喂,苏大人,奴家可终于把您盼来了,你再不来奴家都想着去东城找您了。”
“您快请进。”
刘妈妈说完,又掉转头,冲着身后的阁楼高喊了一嗓子,继续道:“闺女们,别打扮了,你们心心念念的苏公子苏大人来了。”
“赶紧的,位置有限啊!”
豁,这一嗓子可不得了,顿时无数莺莺燕燕便嬉笑着从各个房间走了出来。
一窝蜂的涌向了苏青丘。
昨天府台大人就派人通知了她们,告诉他们苏青丘今日来会帮忙她们处理鬼魅之事。
这让担惊受怕的她们如何不喜?而且停工多日,白花花的银子都被其他春楼挣了去,不仅刘妈妈急,她们也急啊。
跟在苏青丘身边的几名捕快,平日里哪见过如此场面,这春日楼根本不是他们消费得起的。
面对这群莺莺燕燕,顿时面红耳赤、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于何处。
苏青丘还算淡定,只是心里一直念叨着:龙性本淫,龙性本淫……呸!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春宵苦短…呃,时间有限,大家不妨和在下说说具体事情?也好叫在下心中有个数,方便探查。”
苏青丘问道。
周围的莺莺燕燕闻言,顿时便叽叽喳喳起来,听的苏青丘直皱眉头。
好家伙,这还真进了鸡窝了。
好在,还是刘妈妈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随后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年岁悠悠,向前轮转。
开元七年,今夏五月天,也即三月前。
酷暑、中原大旱。
河东道也遭了灾,大旱持续数月,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有不少灾民,逃到了江南道这里,苦于无法生计,便做起了卖儿卖女的打算。
“那天啊,天正下着大雨,阴沉沉的,恩客也没几人,奴家正在店里打着瞌睡,也就这时候,见一男子拉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跪在了门口,竟是河东道逃难来的难民,活不下去了要把大闺女卖掉。”
刘妈妈叹了口气,继续道:“本来也没什么,这时日卖儿卖女的太多了,正好春日楼中缺些打下手的,奴家便收留了下来。只是当夜便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半夜鸡鸣,犬吠不止。
炒的人心烦意乱。
关键是此后几日,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更是频繁出现。诸如夜半啼哭、深夜抚琴、敲骨吸髓声等等。
“一开始还好,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奴家也只当哪个调皮捣蛋的闺女闹着玩呢,”
“直至一个月前,一位河东道前来寻花的恩客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着脖子腾空而起,如烟花般爆炸,这才让奴家察觉此地出了问题。”
“对了,那位恩客死之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烟花三月下岑州,最美不过江南春的话……”
接下来,便是一连数十位恩客惨死,搞的春日楼也不得不暂时停业。
这一停,便停到了苏青丘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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