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识其实算是苏泽的弱项了,因为目前来说,苏泽的学问并不被大众所认可,不是主流学问。
虽然苏泽的是二甲进士,可朱棣觉得他这个二甲进士有些假,那字写的是狗爬似的,也不知道当初苏泽是不是科举舞弊了才能中二甲进士。
但也有疑点,他翻过苏泽科举时的考卷,发现以前苏泽的字写的还是不差的,所以有些瑕疵,不过此事他倒是没多想,只当是这几年苏泽有些懈怠了,没有怎么动笔,所以字才会写的和狗爬一样。
夏元吉倒是对苏泽的几个学算学的弟子赞不绝口,甚至想要留在户部,给个吏员的身份,但也只是吏员,不是官,差的还是有些远的。
这一点就注定了目前苏泽在士林寸步难行,甚至还会受到排挤,被视为是离经叛道,不过他倒是不在乎苏泽是不是离经叛道。
苏泽懂军伍中事他也是早就知道的,毕竟苏泽在清风县就开始暗中培养私军,私造火器了,懂军伍也不是太出人意料,只是没曾想苏泽还不是纸上谈兵,瞧着好像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的,这就有些稀奇了。
纸上谈兵的读书人朱棣见了不少,可苏泽不像是那种纸上谈兵的读书人,甚至还能亲自动手改良火器,实在是意外之喜。
苏泽商业上的才情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各种各样新奇的花样层出不穷,明明是其貌不扬的东西都能被他把价格给炒上来,更是在短短时间内就赚了不少银子,是多少人穷其一生都赚不到的银子,仿佛他天生就是个做商人的料。
如今连生意都做到宫中来了,那什么香水,面膜,如今在宫中很是畅销,甚至一些妃嫔还专门托太子妃捎话给苏泽让苏泽特制出一些特殊香味的香水。
这些也就算了,关键是苏泽不但做妃嫔的生意,还做那些宫女的生意,卖的倒不是香水面膜,而是一种叫卫生棉的东西,说是让女子在月事来了的时候用,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苏泽一个大男人,为何偏要做女子的买卖,喜欢弄些妇人用的东西?
你有那个时间,多去研究点别的利国利民的东西不好吗?
要不是苏泽识趣,赚了银子还知道交税,就凭苏泽敢在宫里做生意,朱棣都能扒了他的皮,大概也只有苏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做买卖了。
也正是这些日子收上来的商税让朱棣知道商税其中有多大的利益,以前朝廷倒是忽视了,夏元吉过年前给他汇报了一笔账,就是商税的帐,他从未想过仅靠商税就能收上来这么多银子。
这还只是三十税一,就能收上来这么多银子,那要是按照苏泽说的法子重新商税,推行天下岂不是收的更多?
花园中,朱棣背负双手,不紧不慢的踱步,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后面那些宦官宫女远远的跟在后头,不敢打搅陛下想事情,只是远远的候着。
忽然,后方的宫女宦官散开了一条路,王贵妃缓缓走到了朱棣的身边躬身行礼,轻声道:“陛下。”
朱棣回过神来,转身看向王贵妃笑了笑:“爱妃你怎么来了?”
王贵妃虽已经年过三十了,但美貌不减,反而更添了一份贵妇人的端庄和独特韵味,她笑吟吟道:“臣妾这不是想陛下了吗,都好些天没见陛下了,陛下今日怎么有闲心来御花园散步了?”
“心情烦闷,出来走走。”朱棣顺手牵着王贵妃的手,边走边说道。
“陛下何事心情烦闷,可否有臣妾能分忧的地方?”王贵妃蹙眉道。
朱棣摇了摇头没回答,而是看着王贵妃头上的头饰问道:“爱妃,你头上那支簪子哪去了?”
朱棣对王贵妃倒也还算重视,竟然能发现王贵妃头上少了支簪子,那支簪子可是王贵妃当年进宫时带进来的,这些年一直爱不释手,就算他这些年赐下了不少的首饰,也不见王贵妃换下那支簪子,今日他才发现似乎好些天没见王贵妃戴那支簪子了。
王贵妃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头饰,笑道:“前些年陛下为了筹措北征的粮草愁的睡不着觉,臣妾就想着替陛下分忧,所以就变卖了一些首饰,捐给了朝廷,也算是臣妾的一点心意了。”
说着,王贵妃还生怕朱棣误会了什么,连忙补充道“陛下,您赐给臣妾的那些首饰臣可不敢变卖了,都好好的珍藏着呢,都是卖的自个的。”
朱棣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拍了拍王贵妃的手说道:“爱妃有心了,但也不需要变卖了首饰,那支簪子可是你最喜欢的。”
“这样,朕现在就让人去买回来。”
说完,朱棣也不管王贵妃答不答应,就招手喊来了王忠吩咐道:“你现在派人去把贵妃娘娘卖出去的首饰都买回来。”
虽然很感动,但王贵妃还是懂事的说道:“陛下,不用买回来了,不过些首饰罢了,就不用再破费了,朝廷现在也难,若是被朝臣知道了,恐怕又要.......”
不等她说完,朱棣就打断了,挑了挑眉道:“爱妃不用担心,朕用自己的银子给你买回来,不用国库的。
王贵妃有些讶异道:“陛下您不是没银子了吗,怎么.........”
察觉到说错了话,王贵妃连忙住嘴请罪道:“还请陛下恕罪,臣妾失言了。”
王贵妃有些惶恐,虽然陛下的私房钱没多少是事实,但也不能直接说出来,不然有损陛下的脸面。
朱棣倒是没想那么多,看着王贵妃诚惶诚恐的要跪下直接一把拉起了她,带着有些炫耀的语气说道:“爱妃还不知道吧,朕先前炒股赚了一大笔银子,仅仅几天就赚了十多万两,那可都是朕凭本事赚回来的。”
王贵妃虽然不懂炒股是什么,但也十分配合的说道:“陛下好厉害,几天就赚了那么多银子。”
王贵妃嘴巴微张,眼睛睁得大大的,倒是有些少女的娇憨了,一点都不像是三十多的妇人,只不过这其中的表演成分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甭管是不是表演,起码朱棣对王贵妃的反应很受用,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人说他在玩股票。
这事不能让臣子知道,不然那些臣子要炸锅,也不能和儿子孙子说,还真就只能和王贵妃这样的枕边人炫耀炫耀了。
反正他觉得炒股挺简单的,他只是随便玩玩就赚了十几万两银子,也不怎么难嘛,这种锦衣夜行可不是他想要的,他其实还是颇为得意的。
主要是锦衣卫的奏报上写了,很多人炒股都赔了钱,而他第一次炒股就赚了不少钱,这让他有些自得。
炒股那么简单,不就是买涨不买跌吗,怎么可能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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