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戍堡未被攻破,为何不见狼烟?
张宁蹙眉思虑一阵后问道:“各处戍堡向来储粮几何?”
“按军制不得少于三月。”饶是刻意压低,邹炎的嗓音仍显得醇厚,有着一种令人自觉信服的力量:“如今以末将计,应当不超过一月。”
邹炎有着一副刀雕风刻般的面庞,浓眉下目光隐隐带着锋锐。
说话间他虽微微躬身,但唯有敬重不见逢迎。
“那便不用操心。”
听得这话张宁轻笑一声,示意李兰继续。
他相信无论这几处戍堡的戍主怀着何种心思,只要自己有粮的消息传出,他们终归是得主动与自己接触的。
一旁的李兰出声应诺后压下心头的惊讶组织起语言,重新娓娓道来。
不过他却是打心底里将邹炎这位骤然搏得高位的北地汉子暗暗提到了新的高度。
等闲的镇军可断然没有这般认知。
众人一路向前忽听右侧巷道响起一片嘈杂,隐隐含带着夸赞与叫好声。
这自是立时引起了张宁的好奇,微微侧头眼见李兰等人也皆是疑惑意外,当下便率先准备往巷道中去看看。
“将主且慢,俺等先去开路!”
正要迈步,切思力拔已是很有自觉的领着几名亲卫先窜了进去。
许是觉得漏了些什么,切思力拔又转过身来挠着满是络腮胡的下巴补充道:“如此险地,自是应当让俺等这些厮杀汉先行,以护将主您周全才是!
唔……带兵打仗也应当是这般。
反正…唔,俺是这样想的。”
随着右手用力挠动,几只黄豆大的虱子竟是从切思力拔下颌的胡须下蹦了出来,直令人作呕。
他却不管这些,只道自己这番举动定然很是得自家将主喜爱,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跟着亲卫向前去了。
余下众人见此大多呆滞。
听得这话觉得这匈奴军汉委实太过霸道了些,竟然还有教堂堂镇都大将行事的意味?
余光悄悄望向张宁,又见张宁一脸的哭笑不得,心头更是疑惑。
众吏不知道切思力拔的心思,张宁如何还能不明白?
这厮……
嘿,这厮话里话外不就想显示自己是知晓如何带兵打仗的,是在明里暗里告诉自己这位将主应该把他放到镇军中才是。
只是这未免太…太想当然?还是天真了些?
而在张宁身后王彬更是直白,冷哼一声:“蠢货。”
邹炎则嘴角微微抽搐。
片刻后切思力拔这矮墩子小跑着从巷道中窜出,叫道:“将主,里头有些营户在拾掇木料农具呢!
其中有个唤作阿留苏的敕勒人有把子力气,嘿,竟然一个人扛动了半截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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