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屁话呢,快走,去你家!”
冬亦可说道。
余墨白愣了一下,“你这么渴吗。”
“想屁呢,去拿户口本,去民政局!就剩半年了,也让我体验一下爱情的滋润吧?”
“.....”
余墨白拒绝了。
闹归闹,但是他的生命所剩无几了,为什么要让她背上“丧偶”这个标签呢,对她不公平。
而且他离婚,也是想自己走完最后这段路而已。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不走老娘抬你走!”
....
从民政局出来,冬亦可小鸟依人的挂在他的身上,满脸都是笑容,“老公呀,你放心,我肯定送你最后一程。”
余墨白扯了扯嘴角,“我想活到我死那天。”
当天晚上,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用冬亦可的话说,她潜心学习二十七年,功夫终于派上用场了。
之后,就开始了两个人的蜜月旅行。
穿越了大西洋,攀爬了珠穆朗玛峰。
领越了异国风景,品尝了天下美食。
四个多月后,余墨白的身体越来越不堪,只好入院治疗。
....
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深夜,一道倩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把脸埋进怀中,无声的哭泣。
她似乎很累,呆呆的看着地面,直到听见病房里传出的咳嗽声,才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起身跑进去。
“怎么了。”
男人骨瘦如柴,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看向女人的目光里透露着柔情。
女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睡过好觉了,满脸的憔悴,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不过她依旧挤出笑容。
“来,喝点水。”
递过去水杯,女人用吸管喂着男人,又用棉签沾湿润了润嘴唇,“睡觉吧,多睡一会。”
男人笑着伸出手,好一会才抓住她的手,大拇指在手背轻轻抚摸着,断断续续的说道,“谢...谢你。”
“老娘可不想听你这些客套话,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快点好起来。”
冬亦可缓缓俯下身,在男人的嘴唇上印了一下,温柔的说道,“乖,睡觉吧。”
男人仍然睁着眼睛,只不过眼睛里带着不舍,他紧紧的抓住冬亦可的手不放。
冬亦可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眼角的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你...你别吓我啊老公。”
余墨白没出声,只是微笑着看她。
冬亦可低头沉默了一会,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忆过往,
“余...墨白,你是不是后悔了这么晚才娶我,后悔你就眨眨眼。”
“老娘喜欢你喜欢了十几年,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呢,人家把你抛弃了,看看谁在你身边伺候你。”
“已经快半年了,你连个种都没留下,你...你是不是真不行啊,你都是骗我的。”
“....你个臭煞笔!老娘要成寡妇了。”
说得越多,眼泪流的越多。
但是她仍然倔强的笑着,“不过幸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是我...”
余墨白就那么笑着,笑着笑着,他好像就听见了耳边的机器发出尖锐的声音。
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动弹分毫。
只能感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
女人像疯了一样,踉踉跄跄的起身,撞到门框上也不在意,拼命的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赶到,开始抢救,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随后余墨白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盈,目光在女人身上停留了好久好久。
直到他走了好远,耳旁依旧是女人的哭声...
所托非良人,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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