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侯祖权率部前去追击王玄楷时,城墙上一阵欢腾,“是援军!援军来啦!”
宁朔司马明胤高举配刀,喊道:“儿郎们,可愿随我出城杀敌?!”
“愿意!”
长史高峰开怀大笑:“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让那帮荪子们尝尝爷爷我的大刀!"
彭城紧闭十数天的城门缓缓打开,列阵整齐的彭城军士们高呼着“天子万岁!”,屠戮着溃不成军的叛军。
远处,中军将旗下。刘雍之站在高台上,看见猝不及防的溃败,浑身瘫软。如果不是旁边的偏将搀扶,竟险些跌落下去。
“啊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刘雍之连忙吩咐身边的偏将何成,“快,快,尔等速速护我离开!”
何成问道:“刘长史,我们去哪?”
刘雍之说道:“我们向南跑,绕路回湖陆去!”
夏侯祖权带兵赶了回来,此时彭城外已经堆垒出一片尸山血海。
他挥手让部下去追杀溃兵,自己跳下马,来到明胤身边。
他抱拳行礼,“明司马,某奉刺史之命前来驰援,希望没有来晚。”
明胤连忙扶住他,“何须行礼?来的不晚,你来的正是时候!今晚你我一醉方休!”
夏侯祖权嘿嘿一乐,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请!”
夜幕降临,彭城城中还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尽情庆贺这场大胜。
刺史府邸,明胤、夏侯祖权与一众部将列坐其中。
“夏侯兄,我敬你一杯!”明胤站起来举杯敬酒道。
夏侯祖权也连忙站起身来,回敬道:“我也敬明大哥一杯!”
他一口闷掉酒樽中的烈酒,有些郁闷,重重地锤了下身前的席案。
“可恨那刘雍之,比兔子跑的还快,竟叫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明胤笑道:“我还以为夏侯兄是在烦恼什么呢,他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等过阵子徐州萧刺史率朝廷大军前来,捉住那刘雍之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夏侯祖权续上了酒,“你我如今立下这泼天大功已是足够。且不必管他,只要在这些天守好彭城就行。现在嘛,弟兄们就应该好好的喝一杯!”
夏侯祖权转愁为喜,摸着脑袋嘿嘿直乐,“明大哥说得俺这心里头敞亮,今天晚上我要把你们都喝趴下!”
“吁~你们瞧,他又开始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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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兖州城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刺史府中,徐遗宝一脸愁容。自昨天听从王玄楷的谏议再次攻城后,他就把指挥全权交给了帐下幕僚刘雍之,自己则退回了兖州。
徐遗宝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见前线半天没有消息传回来,下午便派出檀休祖前去支援。
眼看天都黑了,派出的援兵也如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正当他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带血的泥人,进门便被门槛绊了一大跤。
“哎呀,檀休祖,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檀休祖也没爬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哭泣:“我带兵过去的时候,城外都是咱们人的尸体。若不是我跑的快,您就看不到我了!王将军他们,,他们恐怕已经战死了!”
徐遗宝如遭雷击,跌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看檀休祖还在那里抽泣,不由大为光火。徐遗宝起身重重地将他一脚踢翻在地,吼道:“废物,一群废物!王玄楷是!刘雍之也是!你更什么都不是!”
檀休祖虽然还在哭,眼神却越发清明。他站起身,抽出佩剑,将剑举起。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檀休祖看着徐遗宝的丑态,自嘲一笑:“终究还是被钱权蒙了眼,忘了最初我也是,为保家卫国而从的军啊。如今。。。也该醒来了。”
他将剑架在脖子上,笑得非常开心:“徐刺史,吾在下面等你!”
徐遗宝张大着嘴,看着檀休祖的尸体倒地。他嘴里念叨着,“疯子,一群疯子!""
徐遗宝心痛地舍弃了大物件,带了两辆马车用来运输金银财宝。
当天夜里,兖州城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一行人向南往鲁爽驻守的大岘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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