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趁着你们都在外面陪客,我们就将你的娘子劫出,拖进了河边的小屋里,但她一直挣扎,一直挣扎。”
“事后我们怕招来路人,就用绳子将她活活勒死……但动手的是黄老七他们,我只是在一边看着,对,我只是看着,我没动手,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刘全磕头如捣蒜,但他突然抬头见到黄犇身边的女子时,忽然身子一颤,身下就有一股异味传来,他已被吓得屎尿失禁。
黄犇听着他的言语,拳头早已紧紧握在一起,双目更是杀意凛冽,但他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了下来,随即就朝身边的柔儿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后者飘到角落,在刘全印堂伸手一点。
“你们想干嘛……”
刘全老婆这时也醒了过来,不过她话还未说完,就也被一指点在了印堂上。
“宋兄弟,现在刘全二人从外面看已成痴傻,但意识深处却是清醒无比,可以清楚的知道和感受外面一切,我要让他们在余下的岁月里尝尽这世间的所有折磨。”
黄犇脸上满是狰狞之色,说话间更是像野兽要嘶吼出来一般。
宋川在旁边默默看着,黄犇这个人很复杂,他本是富家书生,家境优渥,却又因为突遭变故背负血海深仇,逃亡十年,现在能做出此举也不意外。
至于刘全等人,这世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事的权利,不过行完之后,也要有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
其实,宋川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因为他不是当事人,他的内心也在说,他只是一个拿命换钱的捉刀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红衣新娘斩杀,将黄犇捉拿归案。
但他在听完刘家的事后,心中就一直压抑着什么,此时也是凭借着这股压抑才愿意帮黄犇做这些事情,但做完之后,他忽然感觉到心中似乎畅快了不少。
或许,这就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走吧,宋兄弟,我随你一起回衙门归案。”
黄犇做完这一切后,忽然长叹一声,十年时间,现在也似乎该到落幕的时候了,只是余下的时日在也不能和柔儿相伴,黄犇心中苦涩。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红衣新娘已死,又何来归案一说。”
黄犇微愣,登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孑然一身流亡十年,想不到临了之际,却结识到宋兄弟这样有趣的人……已无憾。”
黄犇大笑了片刻后,忽然想起什么,就从黑袍下拔出一把浑身幽黑的长刀来。
“宋兄弟,你觉得这刀如何?”
宋川虽不懂刀,但见这刀和他手中定制的‘唐刀’很像,刀身狭长,三尺有余。
又见幽黑的刀身如镜面一般冷气森森,此时倒映天空暗云,不停流动,也不禁脱口而出:“好刀。”
见宋川夸赞,黄犇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此刀是我在逃亡中,在一个将死的独臂老人那里得来的,此刀斩金断玉,锋锐无比,我本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些年逃亡在外,全靠这把刀的锋刃保命。”
“宋兄弟,起初我还曾想害你……但你却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已命不久矣,这把刀就留给你吧,否则……最后也不知会随莪被埋葬在哪个无名的山沟里。”
黄犇说罢,也不等宋川拒绝,直接就将黑刀塞到了宋川手中,然后才大笑一声。
“我已躲藏了十年,剩下的时间我只想和柔儿去一些故地走一走。”
“此去…或再无相见之日,宋兄弟保重。”
黄犇说完后,也不在停留,转身就向雾气中走去。
恍惚间,宋川还见到有一女子在向他盈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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