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挺停下手中剃刀,皱起了额头。
刘县令疯了,这是什么剧本?
是真急火攻心了还是在装疯卖傻?
回想起与之接触的种种,此人城府颇深,圆滑老道,不像是能真疯的人。
那么,他装疯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苏阙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
他儿子死了,他感受到某种巨大压力。
而这种压力,只可能来自太玄宗。
太玄宗和刘清霖有什么关系?
难道和太乙灵符有关?
苏阙手伸到袖中,摩挲着那个吊坠,觉得自己还是将它藏起来为妙。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他措手不及。
他手中的吊坠仿佛听到了他心里话一般,在他摩挲几下后,陡然凭空消失!
随之,一阵清凉之意荡漾在苏阙心间。
“啊咧?”
苏阙连忙扒开胸口衣服,果然在那里看到一个玄妙纹样,这太乙灵符竟躲到了他身体中。
……
随后几日,苏阙都百无聊赖地游荡在县衙附近,踩点侦查。
然而,那刘县令似乎大抵是真疯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躲在县衙后院,就连代县令上任,他都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苏阙的耐性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甚至邪恶地想过在井水里下毒这回事。
好在,平江城杏花败落后的一天,事情有了转机。
县衙后院终于开门迎客。
对过茶楼中,苏阙喝着不能再淡的茶水,临窗远望,卯足了精神。
拜访刘县令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皆身着白衣,腰悬配剑,举手投足甚是出尘。
可惜街上嘈杂,苏阙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他心中能猜出个大概,这两位恐怕是太玄宗来客,刘县令装疯,应该就是因为知道他们要来。
想到这里,苏阙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有些忐忑。
他自己也是入门弟子候选人,有很大概率这两人过后会找上自己。
他该做何种准备?
苏阙咕咚灌下一大口茶,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在担心个鬼……
可就是这时,他无意中看到,远处的白衣女子,似是抬起头来,向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苏阙连忙将头避过,同时心中惊叹:
“修仙者的直觉,竟恐怖如斯吗……”
事已至此,他自忖不好在此久留,便叫来伙计结账,准备开溜。
“客官,您总计消费一壶碧螺春……额……六……六壶开水。”
伙计眯着眼睛在账单上一阵搜寻,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哑口无言。
眼前这人,居然只点了一壶茶叶,硬是靠开水续了将近一天的座,当真是恐怖如斯!
搁这儿惦记壶里的茶山呢!
得,拿上等茶叶花几十年养出来的壶,今天被这小子拿开水涮没了。
苏阙尴尬的笑了笑,囊中羞涩,他实在没法大手大脚。
随后,三个铜钱掏出,他更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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