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面若桃花、凤目含威。
杨致远放开宁离,朝两人招招手,“婉君、文雄,快过来,看看这是谁?”
美妇是杨致远的夫人柳婉君,少年是两人的儿子杨文雄。
柳婉君美目流转,上下打量着宁离。
“是小离啊!宁离!不记得了?文雄,你四岁那年和小离一起把房子点了......”
杨致远在一边滔滔不绝。
宁离躬身行礼,“见过叔叔、婶婶。”
杨致远赶忙扶住宁离。
杨文雄大声道:“离哥儿?是你?我记起来了!你脸上怎么那么多伤疤啊?我要吃糖葫芦!额...那糖人也要。”
宁离把糖人、糖葫芦递过去,摸摸杨文雄的脑袋。
在江宁的时候,宁离经常带着杨文雄玩儿。
柳婉君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
庙会也逛不成了。
杨致远兴冲冲的拉着宁离回家。
马车上,杨致远看着宁理那件破棉袄,长吁短叹。
琴台巷。
一处两进两出的宅子,门匾上写着“杨府”二字。
杨文雄少年心性。
马车还没停稳,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去扣门。
开门的是一名瘦弱少女。
少女面容姣好,气质温婉典雅,身上散发出一股书卷气。
一双剪水双瞳,仿若能看穿人心。
只是全身裹在厚厚的大氅中,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姐,你怎么出来了,你这身子怎么受的了?王管家呢?”
杨文雄连珠炮的发问,匆忙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罩在少女身上。
少女爱怜的摸摸杨文雄的头,看着宁离微笑道:“你是小离?”
声音温婉软糯
在原主的记忆中,少女叫杨依依,比宁离大半岁,从小体弱多病。
宁离赶忙行礼,“是我,见过依依姐。”
柳婉君在后面惊叫,“依依,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去?”
杨文雄用力把杨依依往房间里推。
“依依姐身体好些没有?”宁离问。
“唉!以前还能出去走走,现在连家门也出不去了,大夫说可能没有几.....”
杨致远看着少女,声音哽咽,双眼泛红。
杨依依天姿聪颖、善解人意。
他和柳婉君极为疼爱,视作掌上明珠。
谁知从小就得了怪病,夫妻四处求医问药,杨依依身体却越来越差。
宁离安慰道:“表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有法子的。”
以他前世的医学知识判断,
表面上看,因为常年病魔缠身,五脏六腑俱都受损。
只是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杨致远只长叹一声,不住摇头。
杨家布置的简单素雅。
最多的就是书。
宁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杨致远的衣衫。
至少,杨家表面上对他不错,他没必要穿个破棉袄膈应人。
晚宴上。
杨致远问起宁离从宁家逃出来的经历。
宁离打着哈哈哈应付着。
“对了,小离,现在在哪高就?可有成家?”
柳婉君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回婶婶话,打理着一间木偶铺子,勉强渡日,尚未成家。”
杨致远点点头,“嗯,自食其力,很不错了。不过终究读书才是正道。木偶铺...”
蓦地!
本来温馨和谐的气氛突然诡异起来。
房间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杨文雄奇怪的看看众人,“离哥儿,木偶铺子就是做木偶人的吧?我想要把木刀,你会不会做?”
杨致远怒喝,“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虽然杨文雄平时跳脱捣蛋,但父亲发怒,也不敢乱来。委屈的低头扒着米饭。
杨依依轻声道:“表弟遭逢巨变,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杨致远平复了下心情,颤声道:“木偶铺,可是那......”
“对,就是南市街木偶铺,捞阴门的。”宁理很光棍。
柳婉君插嘴道:“那你脸上是?”
“尸斑。”
“哇!”柳婉君捂着嘴冲出去。
“咣当!”
杨致远手中饭碗没端稳,掉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众人看看宁离满脸的尸斑,黑黄干枯的手指。
手里的饭突然不香了。
捞阴门的,大概是这方世界最被看不起的职业。
在大多数人眼中,捞阴门的和鬼也没什么两样。
大家都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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