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庄骑士追过来时,他已经抓住了祝彪,用短刀抵住了祝三郎的脖子。
众人不敢动手,只能围住他,大喝不要伤人!
扈成总算赶了过来,进了圈内一看,祝彪肩头渗出了大量血迹,被林冲勒着脖子,呲牙咧嘴的大叫‘轻点’!
林冲反而抓得更紧了,转着圈得扫视着周围,喝道:“都散开,不然我杀了此人!”
“散!快散开!”
祝龙和祝虎急忙挥手,让身边之人往回退。
“都不要动!”
扈成却大喝一声,举起手命令众骑停在原地。
祝龙大怒,绰刀喝道:“扈成,你想害死我兄弟吗?”
祝虎也大叫:“我三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扈家没完!”
“放心,三郎不会有事的。”
扈成轻松一笑,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又走投无路了,认为自己霉运缠身啊?哈哈哈!”
林冲愤怒,用短刀在祝彪颈上划出血迹,喝道:“扈成,你再辱我,我和此人同归于尽!”
“啊呀呀,不要杀我!哥哥快救我!“
祝彪吓的大叫。
“我保证救出你家兄弟!”
祝龙祝虎又要发作,被扈成大声喝止,只能闷头看他说话。
“三郎,你也不要害怕,闭嘴等着就是。”
扈成又怼了祝彪一句,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以前你被高俅陷害,落草梁山,的确是走投无路,闻者皆为你的遭遇叹息。但这次不一样,现在的你,不是走投无路,而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冲重复着这句诗,赞道:“好诗,不过又是何意?”
扈成才想起此诗的作者还没出生,便道:“就是说,你的霉运已经过去了,前途一片光明。”
林冲狐疑道:“光明在何处?”
扈成道:“林教头,你自己非常清楚,做贼死路一条。若你现在投诚与我,便是霉运尽去,前路豁然开朗!”
“我道你所指何事,原来要我投降。”
林冲不屑冷笑道:“哼哼,你一个小小土豪,也敢收留我,你当那高俅的太尉是做耍的吗?朝廷大军一发,你扈家庄顷刻变成齑粉!”
祝家兄弟和李应听到此言,也都露出惧色,却不敢说话,生怕激怒林冲杀了祝彪。
“什么高太尉,你以为他无所不能吗?”
扈成却毫不在意,大声说道:“他不知道你落草梁山吗?朝廷大军在哪里?不会是以为剿灭不了梁山水贼吧?”
林冲无言以对。
扈成继续说道:“你林冲被他陷害,在你看来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但在那高俅眼中,不过拍死了一只蝼蚁而已,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林冲面色泛红,羞恼叫道:“事情并非如你所说,我杀了陆谦之后,高俅全国缉捕我,怎地没有把我当回事?”
扈成道:“高俅高居庙堂,要哄皇帝开心,要和同僚争权夺利,操心的大事多了去,怎会关注你一个无关紧要小人物?”
“要抓你的,都是底下拍马溜须的贪官。这些人物,可以动用差人抓你,却没有本事、也没必要发大军来剿匪。所以你在梁山上才住的安逸。”
林冲听了这番话,一时失魂落魄。
祝彪趁机挣扎要逃,一下又惊醒了他,抓牢了人质,喝道:“扈成,我对高俅重不重要不关你的事,你们立刻让开!”
扈成放缓了语气,诚恳说道:“林教头,你若肯隐姓埋名,我三庄能藏得住你,你可以在我们庄里安心生活。”
“你只要耐心等待,或许世道有变,奸臣俯首,你便有了昭雪的一日!总之,无论如何,也比你做贼强。”
“呼!呼!呼……
林冲喘着粗气,显然内心斗争十分激烈,犹豫了好半天,面色又冷了下来,摇头说道:
“我一颗心已经冷了,再也不想窝窝囊囊的躲藏了,做贼反而痛快!”
他一把拖住祝彪,大喝道:“留下一匹马,其他人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扈成见他态度决然,知道说不动了,对众人挥了下手,一起退到十几步外。
林冲跳上马,又抓住祝彪腰带把他拎到马背上趴着,二人打马往湖边慢跑,扈成等人远远缀着。
林冲到了水边,却不见一艘船,只看到满地的水贼都被抓了俘虏,一下呆住了。
一个水贼俘虏朝他高喊:“林教头,不要找了,没船了,王伦那鸟人把我们全都扔了,自己逃走了!“
林冲又气又急,拖着一群追兵在湖边逡巡,前去无路,心下惶然。
正焦急时,芦苇丛里出来一只小舟,舟上一水贼带着斗笠朝他招手。
林冲大喜,弃了战马、人质和器械,下水走了几步,扒上小舟。那水贼急忙划桨,很快钻进芦苇中。
扈成一众人急忙过来救下祝彪,又在岸上张望了一会,见小舟没了踪影,便都策马离开了水泊。
林冲侥幸逃出生天,坐在小舟里正歇气时,就见划船的水贼忽然拜到在脚下,说道:“师父,徒弟让你遭了殃,任你处置!”
林冲定睛一看,那贼已经摘掉了斗笠,却是操刀鬼曹正,便喝问:“你这厮,为何出卖我?”
曹正叹道:“我一家老小都让扈成抓了去,不得不为他办事。这趟救下师父,总算可以安心了。”
林冲怒道:“我一寨子儿郎被你葬送大半,你还说安心?”
曹正说道:“我和王伦等梁山水贼无亲无故,他们一群作恶多端的贼人,死活我才不放在心上,我只担心师父你一人而已。”
林冲无语,沉默半晌,叹道:“曹正兄弟,你这次害死我也!”
曹正道:“徒弟知道,因为我的事,王伦那厮肯定会越发刁难师父,师父不如不去梁山了,另外再寻个去处。”
“我还能去哪?王伦虽狭,梁山好歹也是个容身之处。”
林冲摇头叹息,说道:“王伦的刁难这半年多我也习惯了。你把我送到岛上就走吧。”
二人不再说话,曹正划船到了梁山,找了个偏僻地方放下林冲,拱手道:“师父保重。”
“你也保重。”
林冲朝他一拱手,转身正要离去,又扭头问道:“那扈成对你如何?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吧?”
曹正道:“扈成待我还算周到,安排了一个大院落给我一家人住。还说做完此事,就让我管一桩生意,并分一成股给我。但愿他能说话算数。”
林冲听了徒弟的话,呆了一会,又一拱手,大步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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