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当然能!”
曹正想也不想就应道:“以扈庄主的才智和胆略,做甚生意都能做成。”
“哈哈哈,曹掌柜言不由衷,我才不信你的话。”
扈成指着他大笑,也坐到马槽上,问道:“昨晚在酒店里,你说你曾经被人资助了五千贯来山东做生意,后来折了本,回不得家,才在兖州开了酒店。能问一下,曹掌柜做的是何生意,又因何破产吗?”
曹正沉默了片刻,叹道:“都是我太轻信人,买了莱州私盐贩子的私盐,又和青州知府的管家约好了通路。结果被那厮诓骗了,不但本钱没了,私盐也被收缴了,才亏得一文不剩。”
“官府的路子是最不好走的,不能怪你。”
扈成安慰了他一句,又说道:“我扈家犯不着去贩私盐,但也想到一条财路。我和石碣村的渔民约好了,集中收购他们的水产,然后运到各地去售卖,曹掌柜以为这个生意如何?”
曹正想了想,迟疑道:“水产在城镇里很紧俏,肯定能卖出去,关键是要快速分散出手。这需要很多人手,还要联系各地的大小零散商人才行。”
“我也这么想,手下倒也有人,就是没有精通商贸的掌柜人才。”
扈成说了一句,转头看着他,郑重问道:“曹掌柜,你要是对这个生意感兴趣的话,我分一成股给你,以后这生意就全权交给你去做!如何?”
“啊!”
曹正懵了,愣了半天才眨眨眼睛,拱手说道:“多谢扈庄主看重,只是……只是小人现在是梁山水贼,做贼要有做贼的样子,庄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呵!”
扈成笑了,瞅着他的脸,嘲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总是为不相干的事和人讲情义。你欠梁山水贼什么吗?为什么要对他们负责任?”
曹正正色说道:“非是为梁山水贼,而是为我师父。如果我投了你,我师父在梁山上会更加难过,我不能对不起他。”
扈成道:“你做好贼,他就能过好吗?你做不好,王伦也不敢把林冲怎样。”
曹正道:“那也不能害他。”
扈成脸色冷了下来,问道:“真不做?”
“不做!”
曹正大义凛然,坚决拒绝,面上烫伤也反射着夕阳光辉。
“曹正,你这厮,我第二次说你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扈成骂了一句,对院里大喝:“把人带上来!”
在曹正疑惑的注视下,就见一伙扈家庄客拥着五六个人走了出来,一个妇人,两个孩童,还有三个汉子。
几个男女都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妇人在偷偷抹泪,孩童在低声抽泣,看到曹正大声哭喊起来:“阿爹!”
“我儿!”
曹正看清这几个人,竟然是自己留在酒店里的妻子、妻舅和两个伙计,顿时暴怒,对扈成挥拳要打,却又不敢打出去。
“你、你……扈成,你这厮绑我家人,不算好汉!”
他剧烈喘息着,发疯一样怒吼:“要杀要剐朝我来,放了他们!”
“呵呵,莫急,先听你家人说些什么?”
扈成淡定笑着,把一群人质叫道跟前,示意他们说话。
女人带着哭音说道:“当家的,我家酒店被梁山水贼给烧了。呜呜呜。”
“我的酒店!”
曹正呆滞了,追问道:“他们为何要烧我们酒店?“
曹正妻舅说道:“你和这位扈庄主走后大半天,那梁山水贼头目,腮上长了一撮黑毛的就来了,要把俺们搬到上山去,然后一把火烧了酒店。”
“啊呀!梁山水贼,不信任我,便以我家人威胁!我的东京啊!”
曹正痛呼一声,崩溃叫道:“那你们怎地又到了这里?”
妻舅说道:“俺们被带到了水泊里,那水贼不知为何又带俺们出来了,把俺们交给了石碣村的阮二哥。然后阮二哥又派人把俺们送到了这里。”
曹正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扈成问道:“是扈庄主救他们出来的?”
“说不上救,毕竟梁山水贼也只是搬他们到梁山上享福。”
扈成笑道:“我听阮家兄弟说你家人被带走了,猜到王伦在打什么主意,便命让阮小七给他带话,问他讨要你的家人。呵呵,他就给我送来了。”
曹正跪地就拜:“庄主从水贼手中救出我家人,曹正无以为报,愿为庄主效力!”
“哈哈哈,能得曹掌柜相助,大事可成矣!”
扈成扶他站起来,面色殷切,心中却暗暗道:“但愿我让人假扮云里金刚宋万烧他酒店的事情,不会被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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