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一点,阿德勒的身份也变得神秘起来。
先前温言只以为他是落魄的科学家,毕竟在这样比废土好不了多少的活下去才是首要目标的世界,搞科研本来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看来,光是弄到流砂和贵族之血这两样东西,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这些也不是温言关心的问题。
他即便再兴奋,也清楚自己从看到手记里的内容开始,就已经动了魇城掌权者的蛋糕,他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人,如果事情败露,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样想来,寻找流砂反倒不是什么当务之急了。
拿下一片土地,发展一股能让顶层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才是关键,最好是能达到贫民区包围城市的效果才好。
毕竟如果贸然去黑市找流砂,多半他早上去晚上就会被发现淹死在中心河里。
他清楚这里面的道道,所谓黑市,只不过是不被承认的合法市场罢了。
如果没有默许,黑市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
里面交易的很多东西,都只是一些不太好拿到正规市场售卖的物品而已,甚至就连流砂,现在温言都怀疑流到黑市只是一些贵族暗地里私藏下来,用来从某些知道些内幕,但没有渠道的达官贵人换取财富的筹码。
说不定东西还没到黑市,那些流砂就已经确定好了姓什么。
和他们抢饭吃,以现在的温言来说,存粹是找死。
这么想来,他之前所了解到的关于魇城的一切,根本连冰山一角也算不上。
现在唯一不太确定的事情就是,贵族和那些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流砂秘密的人是否清楚服食流砂还有其他功效。
如果说手记中的内容是超前的,那么从本质上来说,无论顶层人还是底层人,都是肉体凡胎,可就怕这些发现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不传之秘,那魇城的水可就太深了。
相比之下,反倒是在城里人眼中最是危险,每天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在原始简陋得像是野兽似的人群环绕中活下去的贫民区更加安全。
至少大家的起点都一样停留在人类的范畴,不至于我一梭子下去你屁事没有,你给我一刀我寄了。
而且关系也没有这么错综复杂,不会像城里那样在酒馆喝酒都可能和某个上等人发生摩擦然后噶了。
在贫民区,无非就是比谁更狠罢了。
这一点,温言倒是很有自信,更何况短期内即使不能拥有流砂带来的增益,他和其他人比起来还是有着明显的优势。
那就是信息差。
在这个连教会都不愿意来举行驱邪仪式的地方,人们对闪电的了解自然更加匮乏。
用好了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温言跳过喽啰阶段,直接跟各个贫民窟的领主平等对话了。
至于该怎么让自己这份对闪电的了解更加重要嘛,这就很简单了。
让闪电出现的概率增加,增加到足以影响贫民区人正常生活的地步,越多越好,最好是如果没有温言的帮助,就连百米深的地堡也挡不住闪电带来的危害。
那么该如何增加闪电的数量呢?那就更简单了,死的人越多,闪电不就越多了吗?
所以该怎么制造大规模的伤亡呢?一个词出现在了温言的脑海里——火并。
如果说能推动几个贫民窟大乱斗,白天打晚上就能出现一大批闪电。
等到闪电泛滥成灾,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这些书都没读过几页的底层人,大概会奉自己为神明吧。
想到这里,温言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阴险。
“眼见为实的神迹,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是救世主伪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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