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和贾家一众女眷正在说笑,就听一个婆子急急的跑了进来,大嚷道:“老太太,不好啦,东府珍大爷被抓去顺天府了!”
闻言,屋中的欢声笑语顿时止住,一个个皆是疑惑地望向那婆子。
贾母脸色大变,问道:“你说什么?”
那婆子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众人都听清楚了,面面相觑。
此时,贾珍的媳妇儿尤氏也恰好在,她粉白的脸颊,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婀娜丰盈的身段,穿着淡黄色褙子,头上带着金色步摇,恰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段。
她惊呼一声,用手帕掩了口,一脸惊容,道:“这……大爷他好歹也是个有爵位之人,怎么平白无故被官府抓了去。”
王熙凤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道:“珍大哥好好的,怎么会被抓去顺天府,究竟怎么回事,还不说清楚!”
那婆子见王熙凤没有好脸色,眼中露出畏惧,忙道:“说是珍大爷勾结了山匪,让人去杀未来姑爷秦琼秦子美,那山匪反都不是姑爷的对手,被姑爷杀了六个,活捉了一个,这事儿闹到了顺天府,连圣上都惊动了,圣上亲自下旨,拿了珍大爷到顺天府问话……”
听了这话,众人都沉默下来。
贾母率先打破了沉默:“珍哥儿糊涂啊,纵然不满秦琼入赘咱们家,也不该行此事啊,人命关天的大事,这可如何是好……怕是宁荣两府都要给他连累了……”
黛玉、探春、宝玉几人也在屋内,听了婆子的话,也觉着贾珍做的有些过了。
贾母身侧,恰好坐着贾元春,她小月一般的面容,皮肤像雪一般白,小小的红唇衬托得整个脸更加的圆润丰盈,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端雅稳重中又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诱惑人来采摘。
此时她带着金色步摇,上身着淡黄色镶金边绣花长衫,粉嫩的手臂上戴着碧绿手镯,穿着淡红色莲花小鞋。
她额上纤细的柳眉蹙起,声如飞泉泄玉道:“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珍大哥也不会行如此事,若是因此连累了贾家,岂不是我之罪过……”
不远处的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老大不舒服,道:“这事儿说起来也怨不到珍哥儿去,他也是不愿宁荣两府莫名其妙多了个赘婿,只可恨那秦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进退,也不知他是如何忽悠了圣上,让他入赘了咱们家……”
王熙凤应和道:“可不是吗,都是那秦琼引来的祸事,我看啊,他就是咱们家的丧门星……只是苦了元春了……”
黛玉和探春听了这话,都觉着这话有失偏颇,那秦琼入赘贾家想来也不是他自愿的。
但凡稍微有点志气、本事的男儿,都不会想着去入赘,在这个社会,赘婿的地位连家中的管家都不如。
况且那秦琼还是官宦子弟,又是文武双秀才,将来未必没有前途,何必要来做这个赘婿呢。
说他害了贾珍,这更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这话只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贾母叹了口气,道:“如今且不说那些,要紧是如何将珍哥儿救出来。鸳鸯,叫林之孝,快去通知你大老爷和政老爷,让他们赶紧想法子救出珍哥儿来……”
“哎……老太太,我这就去……”那叫鸳鸯的丫鬟,扭着小腰儿,就出了荣庆堂寻林之孝去了。
“先让两位老爷去看看想想法子吧,若实在不行,我就只好到宫里太后那里给珍哥儿说说情……”贾母道。
王熙凤道:“老祖宗也不必愁的什么似的,珍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您不必听这些婆子瞎说,他们不管什么都爱添油加醋的…”
贾母听了王熙凤的话,也并没觉得心中宽慰了多少,贾家如今的情况,她比谁都看的清,朝廷正在打压宁荣两府。
贾元春道:“老祖宗也不必忧心,等明天秦琼进了门,我跟他说说,只要他愿意撤销诉讼,珍大哥就不会受太重的责罚。”
尤氏听了,忙向贾元春道:“大妹妹说的是,你明天一定要好好劝劝秦兄弟,都是一家人了,何必闹成这样,只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贾母听了,也点了点头,道:“元春啊,你珍大嫂子说的也不错,秦琼跟珍哥儿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闹的你死我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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