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奇轻轻拍了拍脑袋:“这个嘛,当时老管提起这事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脸都黑了几分,他有心脏病,我不敢刺激他,就没有多问。再说,路老都说不对,那肯定有问题了,我就没有深究。”
“你有仔细看过这件鬲式炉吗?”
“看过。”
“有没有找到问题在哪?不会就因为它太新,再加上听说路老认为它有问题,就认为它不对吧?”
叶晋的这个问题,让李弘奇尴尬起来。
叶晋很无语,哪有这样就确定一件瓷器的真伪?再说了,路老又不是神仙,他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李弘奇还是觉得不可能这么多人都错了:“我不是针对你呀,这件鬲式炉肯定有问题,只不过我眼力浅,没发现问题在哪。这样,你等我一下,我联系个人。”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双方简单聊了几句。
“走,我带你去见个朋友。”李弘奇带着叶晋上了一辆出租车。
李弘奇说的朋友,是湖兴古玩圈的知名藏家应泽,他原本是中学的历史老师,对古瓷颇有研究,后来被湖兴博物馆聘请为顾问,从事古瓷的研究和鉴定工作,名气也越来越大,他就顺势从中学离职,开启了他的收藏生涯。
一开始,应泽便接连在清水街捡了两个大漏,不但让他赚了上百万,也进一步提升了他的名气,自此之后,应泽逐渐开始低调起来,最近两年,已经很少听到他的传闻了,不过在湖兴古玩界,他依旧是大拿。
正值饭点,双方就约在了美珍大酒楼,这家也是湖兴的老牌酒楼,有十多年的历史,当初就是个夫妻排档,之后越做越大,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这里现在主打商务宴请,价格偏高端,叶开怀结婚就在这里举办,前世,叶晋也只有这么一次,来过这里。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如意厅。
叶晋环顾四周,他没有来过这个包间,到底是高端酒楼,装修极具特点,特别是采用流动的曲线,将吊顶划分成独特的空间,形成了几组流动的凹槽,结合灯光的处理,云纹装饰好像飘浮在空中,显得室内环境动感、活泼,哪怕放到二十年后,这样的风格都不落伍。
二人闲聊了三五分钟,一位头发斑白,身穿唐装,气质极为儒雅的老者,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二人站了起来,李弘奇为双方做了介绍:“应老师,这位就是叶明涛叶老板的儿子叶晋。”
叶晋问候道:“应老好。”
应泽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和气:“我可不止一次,听你父亲提起过你,看起来,你可和他说的不一样啊。”
“老爸的交友还真广阔,也不知道湖兴的古玩圈,有几个不认识他的。”
叶晋心里嘀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从小就跟我爸对着干,以前也一直挺不争气的,直到工作之后,才体会到真正的人间冷暖,觉得挺愧对他们,决定要有所改变。”
应泽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有这个想法挺好,我看你是想踏入古玩这行了,现在这个行业蓬勃发展,正是时候,你还年轻,看起来也挺伶俐,只要有决心,肯定可以有一番成就。”
“我一定努力。”
应泽说了勉励的话,便把目光投向了装着鬲式炉的那只盒子:“这里面装的就是龙泉窑鬲式炉吧?说起来,它的故事我也听过,但我不太喜欢老管这个人,所以一直没见过,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我也看一看。”
叶晋打开盒子,将鬲式炉取了出来。
应泽看到鬲式炉的刹那,眼中就有了莫名的光彩,他先去洗了洗手,擦干了,近乎虔诚地拿起鬲式炉,慢慢地看了起来。
以李弘奇对应泽的了解,应泽这么郑重地对待一件古玩,说明这件古玩极大可能是真品,并且弥足珍贵,但这也正是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难道连路老都错了?
应泽看得非常仔细,叶晋和李弘奇也都不说话,等待着结果,现场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其间,有服务员进来想要询问点菜的事,也被李弘奇给支走了。
应泽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微笑着看向叶晋:“你先说说对它的看法吧。”
叶晋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下来,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并不怯场,稍微想了想,组织了言语,开始侃侃而谈:
“龙泉窑发展的鼎盛时期为宋朝中晚期,当时的龙泉窑经过升级改良,开始为皇室提供贡品,所以其中一部分,可以称之为官窑器。
宋代官窑器在生产宫廷所需日常生活用品的同时,受当时盛行仿古复古风气的影响,亦流行仿青铜器和玉器式样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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