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齐宁,叫住上马追击的仇宜军道:“追击就不劳烦你了,赖大人请你们父子回去一趟,仇大人也已经先行过去了!”
“赖大人?”仇宜军疑惑道。
“不错!此次多亏赖大人指挥得当,及时率领保卫科救援皇宫,才不至于酿下大祸!”
听到这个回答,仇宜军不敢多言,拨马回城,赶往赖家。
田皇后虽然还做着借助赖尚荣,垂帘听政,甚至效彷武瞾的美梦,但赖尚荣已经盘算着,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借机架空君权了。
昨夜他已经撬开了田皇后的嘴,知道自己与陈译文和梅恭辅政的遗诏。
梅恭的态度暂且不论,陈译文与自己有共同的利益,辅政三人,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输阵。
而兵权方面,虽然保卫科领有守卫皇宫的遗诏,但相较于整个京城而言,兵力仍然不足。
故而,仇夺父子也是他争取的对象。
原本,他未必能够说服仇夺父子,但手里那张未加盖玉玺的圣旨,应该能够让他们看清楚形势。
仇宜军赶至赖家的时候,仇夺刚看完圣旨,正坐在厅内,与沐浴更衣后的赖尚荣喝茶。
“父亲!赖大人!”
赖尚荣一边抬手示意他落座,一边对仇夺道:“宜军也来了,仇大人到底什么想法,咱们不妨开门见山!”
仇夺叹了口气,心灰意冷道:“我已经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还是看宜军的意思吧!”
当初铁网山围猎,他不惜舍弃一个儿子,也要为正隆帝尽可能夺取兵权。
可事成之后,皇帝并未如承诺一般,将羽林卫的兵权交给儿子。
而今,误以为神机营勤王,也只顾着削弱自家父子的实权,让他如何不心灰意冷?
赖尚荣待到仇宜军放下圣旨,解释道:“这份圣旨是本官入宫勤王,在养心殿地上发现的,因玉玺被带出宫外求援,故而没能来得及加盖玉玺。”
说到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道:“若二位不打算改变现状,本官就当没有这份旨意,若仇大人有意兵部尚书,本官可以帮忙,让这份旨意成真!”
说着,从怀中掏出玉玺,往桌上重重一放。
昨日内阁一早便被请出禁宫,而田皇后的注意力也在太上皇身上。
让他钻了空子,非但体会到皇帝的快乐,也将玉玺带了出来。
不过,此事不可能长久,这也是他急于将仇夺父子请来的原因。
正隆帝毕竟已经死了,虽说圣旨是因为误会勤王的乃是神机营,才颁布的。
但赖尚荣也可以拿君无戏言说事,尤其是死去皇帝的圣旨,即便是新皇登基,也不可能否定先皇的旨意。
这样做的好处很多,且不论仇夺父子如何选择,这份人情都跑不了。
做为京营节度使,京城八卫叛了大半,他难辞其咎。
这份圣旨无疑免去了他被问罪的风险。
一旦仇夺升任兵部尚书,仇宜军也必须调任京营节度使,而赖尚荣也可以借着皇帝临终前那份圣旨,名正言顺的揽下神机营的兵权。
毕竟,柴庆之已死,原本他的责任已经转移到赖尚荣头上,同理岂非表示,原本给他神机营的职责,也应该转移过来?
当然,朝中未必没人反对,但至少给了他一个揽权的借口。
若是再有陈译文和仇夺的帮忙,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即便仇夺父子不愿意如此行事,但赖尚荣至少也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权利。
很多时候,选择权才是最宝贵的。
仇宜军与仇夺相视一眼,躬身道:“多谢赖大人!能免去这次的罪责已是万幸,何况父亲还能升任兵部尚书!以后但凡赖大人有任何差遣,宜军必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说着,将圣旨递与赖尚荣。
赖尚荣接过圣旨,拿起玉玺,重重的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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