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目标清除完毕。”冰冷的系统提示声响起。大发神威的哨戒塔回收了炮管，光学和红色传感器又恢复了探头探脑的呆萌状态。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般。

只是城头的目击者却没人敢把一切当做从没发生过，他们失语一般一片安静，除了马雲，其他人都被吓傻了。没有斗将，没有冲阵，没有厮杀，没有搏命，没有任何一点跟他们记忆中与打仗有关的行为。如同做了一场恶梦，就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刚刚还大呼小叫的千余号人马，现在成了地的一摊摊碎肉。

这不叫杀人，这叫屠宰，自古以来，杀人不过头点地；虽然骂人的时候经常会带一句碎尸万段，但真正见到碎尸万段时。

“哇……”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吐了；有一个带头，接二连三的呕吐声响成一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呕吐。

华雄倒还好，至少他没吐；只是大脑恢复工作后，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手脚冰凉，在不受控制的抖。眼前的一幕完全突破了他的想像力。他不敢想像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么恐怖的杀伤效果，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如此伟力，不是人力所能抗衡，便是项王复生又如何，仅能徒呼一声：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得跪！

马雲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知道现代武器的杀伤力惊人，本想用哨戒塔给这些古人进行一次现代武器的洗礼，让他们适应现代武器的杀伤效果；但是没想到一洗洗过头了，连他自己看着城外的碎肉圈一阵恶心，更不用说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庄丁了，这会庄丁们正一边呕吐，一边纷纷远离哨戒塔。

强扭过头，不去看城外的景象，马雲抬起头来仰望星空。想他马雲前世也是玩过不少游戏，看过不少电影，那种尸山血海的场景也是见识过的，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场面；但真正看到了，才发现不论是电影还是游戏，相比起真正的现实场面，还是小儿科了。

虽然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却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特别是那些呕吐物混着胃酸带着面食发酵的臭味，再加城外飘来的血腥味；种种异味充斥着鼻腔时，外面的场景如同电影画面在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越想越恶心，马雲呆不下去了，吩咐华雄道：“尽快派让将外面的尸体给处理掉；还有，城头也要清理干净。”

“是！”习惯性的回复了一句，但华雄却还是很为难。

“大公子，以庄丁营眼下的状态，只怕很难快速处理掉……”庄丁像集体晕船一样呕吐不止，就算偶尔有个别胆大的不怕事能出去干活，那也是杯水车薪；下面可是有千号人马，最主要是还打得那么碎。

“轰……”发动机的轰鸣声打断了华雄要表达的语言，原来是城门关起来，卸完矿的矿车寻路欲出而不得，困在堡内，只能在土路来回轰鸣。

“罢了，我让矿车去收拾吧！”让这些人去收拾残局，确实有点不人道！既然矿车能收集元素，那把死了人的地皮全部刮一遍，连尸带土一起回收成能量就好了。不但清理了尸体，还能废物利用。

又道：“你们把城头给清理干净就好了。”

说着，逃也似的跑向已经敞开了大门的军械工厂；临到门口了，他又想起一件事，招手呼过华雄，悄声道：“你且去方才给抽血的地方取多取几支针管，让人拿去城外，多多收集地血液。”

华雄这时也从大脑当机的状态恢复过来，问道：“大公子，邓至部乃西羌一部，此番折了千余人在此，西羌人怕是不肯善罢甘休；可要斩草除根，我带人去将邓至部铲平以绝后患。”

虽然见到将人肉打碎会恶心，但华雄并不害怕杀人；杀与被杀，才是边塞居民的常态。

“可行吗？”对斩草除根，马雲没有太大抵触，只是他担心邓至部是西羌一个大部，随便一来就是千把骑兵，自己这百十号人在高科技武器帮助下守守城应该没问题，去跟羌人骑兵对砍；怕是不够人家塞牙缝。

华雄给他分析道：“据我所知，邓至部可战之兵仅有千余；而今其尽数折于此，部中仅余老弱，再无战力；我部若能趁其不备突袭，必能一役而吞之。若是有……”说到这里，华雄偷眼看了一下远处的哨戒塔，真的是偷偷的瞄的，似乎生怕那玩意活过来，给他来一下子。

“若是有那神物相助，莫说区区邓至部，便是横扫整个西羌也未为不可。”

有眼光！马雲看向华雄，这家伙倒是一眼相中了这个好宝贝，可惜，系统是死的，系统的规定更是死板的。只能摇头道：“这个东西暂时不能动，不过将来我们肯定有更好的。”

虽然有些可惜，华雄倒也没太在意，按照他的推断，拿下邓至部落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以马家庄现有的武装力量，欺负一下几千号老幼病残孕还是没问题的，前题是西羌其它部落没有支援。

只是拿下来后呢？马雲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战争论说过，战争是政治的延续；看字面意思是说打仗是因为有政治诉求，求之不得就付诸战争；其实马雲不太明白啥叫政治诉求，就好比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屠杀，无非是这伙强人想要捞好处，便动员了本部落的全部战力来抢劫，结果偷鸡不成误了卿卿性命。你说他们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想仗着实力白嫖么；这能叫政治诉求？

马雲觉得战争只是对外表现本势力意志一种手段。而那政治则是对内实现本势力意志的一种手段。战争属于武的一面，政治属于文的那面，一文一武，两者同为手段，何来谁从属于谁呢？

扯远了，再说斩草除根，马雲的态度其实很无所谓的；华雄是担心西羌部落报复，想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杀人灭口，顺便还能抢一批马牛羊毛皮；正好庄丁营还缺少马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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