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未央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疑惑看他。
卓君彦已道:“结束了,给我倒杯茶。”
羽未央气咻咻道:“我没请你来做客。”
这语气,终于露出几分小姑娘的意思。
终不过是个年轻女子,所有的玲珑机巧,也终不过逢场作戏。
但在卓君彦面前,这一切毫无意义。
卓君彦语声冷酷:“我也不是来做客的,我想和你聊些事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杀光你下面的人。”
羽未央堂堂人间仙子,不知道多少人对其仰慕,愿为其鞍前马后,但遇到卓君彦这种不讲理的,彻底无法,只好让下人们回船为卓君彦倒茶。
口中还道:“小婵,我房间里第二个格子,有一包断肠散,给他倒上。”
羽未央的婢女吓了一跳,话都不敢接就跑了下去。
卓君彦也乐了:“羽仙子脾气挺大啊。不过也能理解,你是天上的仙子,人间的明珠,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遇到我这种不讲理的,简直就是老牛吃牡丹,老拳打美女,暴殄天物到了极致,确实心情没法好。”
羽未央被他的说法气乐了:“我什么时候被你老拳打过?你莫要胡说。”
说着狠狠瞪了他一眼,眼波儿流转,端的是风情万种,引人遐思。
卓君彦耸耸肩,一脸的我无所谓,只是道:“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我是说必须回答的那种。”
羽未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卓君彦道:“你为什么会到槐安来?”
羽未央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有些诧异,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便又本能道:“天香舫素来是沿河而行,每去一地,就会逗留一段时间。前几天到了岩城,正好听说槐安这里出了宝贝,就提前过来。”
“那你消息很灵通啊。如果我没记错,淮阴河出宝的第三天,你就过来了。”
羽未央点点头:“岩城到这里也就半天路程,淮阴河上船来船往,有当时看到的,路过此地,到了岩城后提起也很正常。天香舫又是专门接待各路贵人的,消息灵通,并不稀奇。”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就是冲着淮阴河的宝物来了?”
羽未央想说是,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刹了车,她改口,摇头道:“不。其实不是!”
“不是?”
羽未央哂笑:“淮阴出宝,也不过是传闻。连宝贝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一个个要疯抢,完全就是贪婪作祟。”
说着撩了一下秀发:“再说我一个女子,去贪宝贝做什么?”
那到是,此间女子可是靠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的。
不对!
彼间女子亦如是!
卓君彦便拍手:“说的好!世人贪婪,只要是好东西就想要,甚至没想过那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说不定就是什么邪门宝贝呢?得到了未必有利,反而有害。那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羽未央却没有回答,而是妙目盯着他不放。
好一会儿才说:“我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不知道。”
“不知道?”
羽未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说:“我天香舫有个姐妹,前不久被杀。死前她写了一个木字,但我看的出来,那是一个木字旁。”
“所以你认为杀她的人来自槐安?这太牵强了吧?”
羽未央无奈叹息:“天香舫虽然卖艺不卖身,但实际上……是人都要生活。我命好,靠卖艺足以供大家生活。但总有些姐妹,没那么好命,为了生活,也会低头做些不愿做的事。”
卓君彦静静听着。
羽未央语声如天外飘来,飘飘忽忽,低婉缠绵:“那天晚上,有个客人去见我的姐妹,他们同床共寝。但次日,我的姐妹就死了。但是接待那客人的金姨说,客人口音就是附近一带的人,而且对青楼的规矩很懂,应当是花丛的老手。”
卓君彦明白了:“岩城附近,有木字旁的地名就一个槐安,所以你认为杀死你姐妹的凶手就是槐安人?”
羽未央点头:“其实我还怀疑过一个人。”
“谁?”
“杜止水。”
“杜止水?”
“是,他的姓也是木字旁,而且他家就是开青楼的,所以他了解青楼的规矩。”
“所以你就去了百花楼?”
羽未央点头:“是。”
“为何要阻止我?”
“只是不希望你滥杀无辜。”
卓君彦眯起眼睛看她,片刻道:“杜家怎么得罪你了?要这么陷害他们?”
羽未央面色大变。
卓君彦笑笑:“算了,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好了。”
说着卓君彦长身而起。
他走上甲板,想了想突然停下,对羽未央道:“你还是处女吗?”
羽未央惊怒而起:“卓君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羽未央不是那种女人,我也从未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玷污过!”
卓君彦不屑一笑:“本是红尘一舞女,何苦清高半掩门。纵使卖艺不卖身,亦有暗香偷渡人。”
“你!”羽未央手指卓君彦,气的花枝乱颤。
卓君彦摇摇手指:“这可是你之前自己说的你们这一门的作派,不是我冤枉你们哦,所以问问也没什么嘛,何必紧张。哈哈哈哈!”
说罢大笑数声,已跳上码头,就这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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