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石收起嬉皮笑脸,认真聆听。
等身上刀伤全部愈合,老头的教授也已经完成。
李青石从药桶出来,状似随意走到刘北斗身边,悄没声伸手搭向老头手腕。
老头一脚踹他屁股上:“滚滚滚,老子要这么容易叫你探了底,这辈子就白活了。”
李青石嘿嘿一笑,趁老头不注意在他手腕上摸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仓促,果然没探出深浅。
走到桌对面,扎起那个古怪姿势的马步,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问起老头以前闯荡江湖的经历。
其实以前刘北斗也经常跟他讲些以前的事,只是他都以为是在吹牛,从不怎么当真,如今知道老头真的是个会武功的,回想以前那些讲述,开始觉得那可能真是他的亲身经历。
酒至微醺,李青石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既然那帮悍匪不会进村,是不是把乡亲们都叫回来,山里蚊子多,住山上可遭罪的很。”
老头瞪着一双迷离老眼,有些出神,每次他喝的醉醺醺时,总是这副模样,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李青石问过几次,他从来不说。
这时回过神来,说道:“稳妥起见,还是叫他们在山里多待几天吧。”
李青石想想也是,那群悍匪凶狠残暴,谁知道做事会不会出人意表,万一不管不顾杀下山来,就算老刘武功再高,恐怕也很难护所有人周全。
第二天,因为昨日一场酣战,李青石起的有些晚,出了屋门,见老刘在给一只老母鸡拔毛。
问道:“哪来的鸡?”
“王大根家的,先炖上,中午回来正好下酒。”老头手脚麻利拔完鸡毛,开膛破肚。
“你敢偷他家的鸡?等他们回来,他媳妇张翠娥不得骂死你?”李青石很佩服老刘的胆量,同时怀疑老刘这趁人之危的行为是在报复。
之前有一回,老头子大概吃油炸花生米吃腻了,嘴馋,就趁人家下地家里没人,偷了只王大根家的鸡,结果手法不太老道,留下手尾,被张翠娥人赃并获。
张翠娥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妇,堵着干瘪老头的门愣是骂了整整一天,平时吹牛打屁总是一副高人风范的老头子,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屁都没敢放一个,最后还是李青石掏出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个铜钱,这事才算了结。
“这鸡扔着不管,摆明是不要了,老子捡来吃,怕啥?”老头梗着脖子辩解。
然后吩咐道:“把这些鸡毛啥的找个地儿埋了,做的干净些,千万别留尾巴。”
李青石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忽然觉得老头昨天那句“稳妥起见”,真正意思是不把乡亲们叫回来,是为了他偷鸡摸狗稳妥些……
这他娘的到底是个啥老头,一把岁数了还这么记仇?
刘北斗美滋滋把鸡炖上,师徒俩又溜溜达达出了门。
接下来几天,也不知道是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那么大一个鬼砀山,跟着老刘瞎转悠,却总能碰上出来探路的匪人。
几番恶战下来,李青石的剑法愈发纯熟,舞起长剑越来越得心应手。
四日内,又杀悍匪九人。
短短不到五日,共杀十人,开十处大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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