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涣赵浮二人后,潘凤仔细一想,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既然程赵二人仍在营里,就说明他们兵权仍然在手。
不管韩馥下了何命令,他们只要见了鞠义,皆以鞠义说的为准,程赵二人,可是潘凤过命的兄弟。
当年三人随韩馥对战黄巾军,互不抛弃,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只要不在后世,那个认钱不认人的时代,这份兄弟情就靠得住。
潘凤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小潘……我……哥哥我,我没用,来晚了一步,程涣赵浮二人,已经投靠袁绍!呜呜……”
鞠义一到近前,就阐明一切,说罢还极其悲伤的哭了起来。
就这一个动作,鞠义就露馅了,人在演戏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自己原本的性格。
别看鞠义脑袋不太聪明,却也是有着铮铮铁骨的硬汉,吐口唾沫一个钉,倒在地上一个坑,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几时哭过?
潘凤定睛细瞅一下大舅哥的脸,没有任何被打过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颜色,也不知拿何物抹的。
还有捆绑他的绳子,能不能专业点儿?松得跟棉裤裆一样,这叫绑人?
“大哥,别装啦,还有程赵二位兄弟,你们的戏演完了吧?跟我大哥演戏,很好玩吗?”
潘凤直接拆穿这场唬人的闹剧,演戏也不演得像点儿,在后世,几人的演技,连龙套的标准都达不到。
“哎,没意思,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小潘,你是如何看出哥哥说谎的?”鞠义自个儿将身上的绳子解下,问潘凤。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
“我的眼睛出卖了我的心?此话怎讲?”
“你刚才装哭的时候,眼睛在偷瞄,并且眼里还有笑意,拜托你下回骗我,准备充足一点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能拿东西涂抹,你得让人给真打肿了,这样就会增加真实度。”
“真打肿那得多疼啊。”
潘凤不再理鞠义,望着程赵二人,道:“二位兄弟,我们终于又见面啦!”
程涣笑道:“潘将军,事情好险哪。我与赵浮二人,竟险些去了冀州。”
“哦?这话怎么讲?”潘凤转过身来,对鞠花安慰一番,然后牵着马车往营里走。
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拥着马车,程涣又接着道:“就在你大哥赶来之前,沮授与高干前来传令,是韩馥亲自下的令,让我与赵将军速速赶往冀州,
我二人也不知是何事,想着主公下令,自然是非去不可,正想着,你大哥鞠义就偷偷的来了,悄悄的对我们讲明一切,我们这才知道,韩馥那斯,竟做出如此窝囊之事!着实让人心寒!”
赵浮这时接话道:“我二人得知事情真相,即刻命人拿下沮授与高干,等候潘将军亲自发落!”
“哼,若非他二人拦着,我定宰了二贼!不过话说回来了,小潘啊,你这俩兄弟,认的真不亏,我说什么他们都信。”鞠义道。
“那是,一块儿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兄弟,能不可靠吗?说实话,我怕就怕韩馥派人,把不知情的两位兄弟调走,现在好了,苍天有眼哪。”
赵浮道:“与其说苍天有眼,倒不如说潘将军神机妙算。”
“哈哈,谬赞,谬赞。”潘凤谦虚的打着哈哈,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知识帮了他,若非对三国史有所涉猎,又得系统辅助的话,自己现在,怕是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几人说说笑笑,进了关押高干与沮授的帐篷。
看一眼被绑得几乎窒息的二人,简直惨不忍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有被风干的血渍。
一看就是大舅哥的手笔,下手也太狠了点儿,你打高干我没意见,但沮授这人,也没得罪过你,在韩馥手下,大家都处得不错,你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怎么下得去手的?
瞥了一眼鞠义,懒得搭理这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转过脸来对沮授道:“沮将军,韩馥让冀州之事,你就不觉得窝囊?”
“哎——”沮授无奈哀叹一声,道:“说实话,我也觉得韩馥窝囊,但人昏庸到如此地步,为之奈何?只是……”
沮授顿了一下,又鼓起勇气接着道:“如蒙将军不弃,在下愿与将军共同起事反袁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想起投降啦?早干嘛去了!”鞠义插了一嘴,然后对潘凤道:“小潘,鞠义这人巧言令色,若非哥哥跑得快,程赵二位将军,就迷迷糊糊的去冀州了,哥哥我的胯,现在还疼着呢,为了赶路,我是吃尽了苦头,总之鞠义留不得!高干是袁绍的亲外牲,就更加留不得,交战时,必须得拿他来祭旗!”
潘凤自然对沮授有所了解,此人尚算忠义,绝不是谄媚小人,谋略自然有一些,在历史上,人家可是留名的,所以潘凤打算留用鞠义。
将来的自己,可是要想跟四世三公的袁绍,以及家大业大的曹老板争天下的,不笼络些人才,怎么能行?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替沮授松绑。
“小潘……你这……”鞠义伸了伸手,想阻止潘凤,最终又将手放下了,他马上就意识到一点,现在这里,潘凤说了算。
沮授被松开后,眼里饱含泪水,刚才不过试着说了句话,没想到潘凤竟然信他,于是道:“潘将军……在下定效犬马之劳!”
说着话正要待下跪,潘凤急忙伸手拦住:“沮将军,你我在韩馥帐下共事多年,公忠肝义胆,重情重义,我岂能不知?”
此刻的沮授,情绪激动得说不出半句话,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却硬是不让掉出来。
潘凤拍拍他的肩头,以作安慰,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的眼泪,在此刻更有意义。
鞠义不停的摸着后脑勺,现在沮授是自己人了,刚才下手那么重,着实有些尴尬。
潘凤又转过脸来,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高干,道:“高将军,你有什么打算?”
高干猛的把头一扬,大声道:“我即已被擒,你要杀便杀,不过,我舅舅袁绍,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你若杀了我,他一定会替我报仇雪恨!”
“砰!”
潘凤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高干的腹部,他身子猛的一缩,疼得是嗷嗷直叫。
鞠义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拳头握得紧紧得,暗叫打得好,觉得潘凤出手,比自己还狠。
“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放狠话,告诉你,四世三公在老子眼里,就是个笑话!四世三公就了不起啦?董卓杀掉袁隗全家五百余口,也没见袁绍敢放一个屁,有本事他怎么不打到长安,跟董卓一决雌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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